林以蕭口裡的茶差點沒噴出來,皇子妃?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
顧延年開口:“二弟,你們一路趕來風塵僕僕,還是先回客房休息一下吧。”
顧安淳精神頭好得很,他過了最開始的拘謹之後,開始把一隻腿踩到凳子上,另一隻腳還不斷的搖晃,動作粗鄙不堪。
林以蕭看著那張價值不菲的藤木椅,眉頭皺得緊緊的。
顧延年握了握她的手,安撫著她的情緒。
“二弟,把腳放下來。”
誰知這一句話激起了顧安淳敏感的自尊心,他立馬放下腳,陰陽怪氣道:“爹孃走的早,我們兄弟兩個相依為命,我還為你擋過一箭,你就這麼對你的親弟弟?我踩一下凳子怎麼了?我還比不了這張破凳子嗎?”
季氏連忙幫腔,像是要立威一樣:“大哥,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二弟呢?”
對於他們的無賴勁,林以蕭簡直要氣笑了。
“二弟,你腳下那張椅子可值千金,並不是什麼破東西。”
一聽到價值千金,顧安淳和季氏立馬頓住了,然後兩個人不可置信的摸了摸。
顧安淳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大哥,剛才是二弟不對,二弟就是因為太喜歡這把椅子了,不知大哥可否送我?”語氣中志在必得。
“恐怕不行。”門外顧淺淺度著步子走了進來,“那把藤木椅外公喜歡的緊,給二叔怕是不妥。”
顧淺淺知道她這二叔遊手好閑,父親給他在老家置辦了家産,每個月還捎銀子回去,對於二叔一家,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顧安淳打量著她:“你是淺淺吧?”
顧淺淺點頭。
顧安淳完全沒有長輩對晚輩的愛護,面上一派冷漠:“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有你這麼跟二叔對著幹的嗎?”
一旁的顧憶桑扯了扯顧安淳的衣角,聲音小小的:“爹,別說了。”
顧安淳好像找到了撒氣口,他對著顧憶桑就是一巴掌,把她掀翻在地,口裡不斷往外冒著唾沫:“你個喪門星,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顧憶桑摸著紅腫的半邊臉,不再吭聲。
顧淺淺震驚,她走過去扶起顧憶桑:“你是憶桑妹妹吧,快起來。”
書裡曾說到過顧憶柳還有一個親妹妹 ,叫做顧憶桑,只一筆帶過,寥寥不過二十字。
顧淺淺以為顧憶柳的妹妹也會像她一樣綠茶心機,沒有貴人命卻一副貴人態,可如今看來這個顧憶桑卻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顧憶桑藉著她的力站起身,隨後道了一聲謝:“謝謝堂姐。”
旁邊的顧安淳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打女兒的行為有任何不妥,他依舊在跟顧延年商量著椅子的事。
顧淺淺這時“不小心”摔碎了一個茶杯,眾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她擦了擦手:“二叔想要那把椅子?”
顧安淳忙點頭。
“可是二叔,那把椅子是皇上親賜,沒有皇上的詔諭是不能送人的,要不二叔你進宮去求求皇上。”
林以蕭和顧延年相視一笑,還是淺淺聰明。
一聽到皇上兩個字,顧安淳囂張的氣焰頓時弱了下去,他可不敢當著皇上的面去要東西。
一看到他慫了,顧淺淺挑挑眉繼續:“二叔,現在全城上下都在鬧瘟疫,你們這一路走來恐怕不太安全,我給你們找個郎中看一看吧,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