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眼睫掃下一片陰影,眼底陰鷙。
看著他不善的樣子,唐子衿轉過身飛快的跑走了,她一刻也不想面對這個瘋子。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秦玄神色恢複如常,沒關系,他們來日方長,就算她已經成親了那又如何,搶過來便是。
恍惚間,他想起了那一年,她還是個瘦瘦的小豆丁,卻把身上唯一的口糧給了他,她叫他“哥哥。”
“哥哥,別死。”
“哥哥,我這有吃的。”
“哥哥,醒醒。”
“……”
……
之後幾天,虞秋硯也開學了,顧淺淺又變得無聊起來,雖然有時候林霂會給她講很多邊關的趣事,但更多的時候他會在兵場練兵,還有秦玄,一天到晚冷著個臉,像有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
面對秦玄的態度,顧淺淺也不去熱臉貼冷屁股,兩個人有多遠隔多遠。
只是有一次,顧淺淺在院子裡面做風箏,她答應過開春的時候要陪虞秋硯一起放,索性就自己先做了起來。
她調著顏料,準備畫一隻兇猛的老鷹,就說巧不巧,她畫畫的手大力了一些,一甩就把畫筆給甩了出去,剛走到門口的秦玄眼疾手快的接住,可畫筆上的顏料卻甩在了他高挺的鼻樑上,好不滑稽。
顧淺淺看到闖禍了,連忙走過來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說著把手帕遞過去讓他自己擦一擦。
秦玄臉色很黑,他沒有接手帕,而是把手裡的筆塞到她的手上:“老將軍找你有事,要你去大廳一趟。”
顧淺淺還以為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原來秦玄來她這裡只是為了傳句話。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話已帶到,秦玄轉身就走。
……
等顧淺淺把這件事說給唐子衿聽的時候,想到秦玄鼻子上的那塊黑色印記,她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唐子衿卻有些心不在焉,她搗鼓著手裡的花瓣,問了一句:“淺淺,少將軍人怎麼樣?”
顧淺淺停止了笑聲:“怎麼了?”難到秦玄已經去找過唐子衿了嗎?
唐子衿笑笑:“沒什麼,就隨口一問。”她把碾磨成粉的花瓣裝在瓶子裡,“對了淺淺,你外公什麼時候走?”
“開春的時候,大概還要半個月左右。”
“淺淺,穆洵去找過你外公,希望你外公能帶他去沙場上歷練。”
顧淺淺手裡動作一頓,按照書裡的情節,穆洵根本不會去參軍,怎麼現在……
亂了,書裡的情節全亂了。
顧淺淺以為唐子衿捨不得穆洵,便安慰道:“參軍挺好的,日後有了一番功績還能封個將軍呢。”
唐子衿:“希望如此。”他去參軍總好過在京城花天酒地。
就是不知怎地,她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
天氣日漸暖和,可此時京城卻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