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不能根治,最多可以活幾年。”顧淺淺聲音帶著細細的顫抖。
王湛搖了搖頭:“喝藥針灸保證病情不再惡化的話,可保五到十年不等。”
顧淺淺心裡明白,古代醫療水平落後,恐怕治不好阿虞的心髒病,不過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她堅定道:“請王大夫用最好的藥。”
“這是自然。”
王湛來到後屋,虞秋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手裡絞著衣服袖子,似乎是有些坐立不安。
他一邊開啟藥箱拿出針,順便點燃了一根蠟燭,把針在蠟燭的火焰上燒了一會兒,這才轉頭對虞秋硯說道:“把衣服脫了。”
誰知虞秋硯聽到這話的時候,抬頭看了王湛一眼,眼睛睜的老大,面上閃過一絲抗拒。
王湛漸漸靠近他:“你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針灸?”說著便要親自上手。
虞秋硯目眥欲裂,他死死的護住衣領。
以前在天色樓,那些惡心的老男人也會來脫他的衣服。
惡心極了。
“啊。”他尖叫一聲,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顧淺淺聽到動靜後連忙過來檢視。
王湛手裡拿著針,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面上也有不解:“顧小姐,這……我也不知道小公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淺淺拿手帕擦掉了虞秋硯唇邊的血跡,心裡又急又憂。
王湛走過來重新替他把脈。
“小公子並無大礙,剛剛只是急火攻心。”
顧淺淺把虞秋硯抱在懷裡,看著王湛:“王大夫,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湛放下手裡的銀針:“小公子好像特別抗拒別人幫他脫衣服。”
抗拒別人?脫衣服?
顧淺淺皺著眉,想到他以前在青樓裡面生活過,肯定對於某些事情産生了陰影。
“既然這樣,我們改日再來。”她有些抱歉,正當她起身之際,懷裡的虞秋硯卻動了動。
“姐姐。”他眨著狹長的眼睛,弱弱的喊了一聲。
“阿虞,我們先回家。”
他卻搖了搖頭:“姐姐,我想治病。”
既然如此,顧淺淺騰開位置讓王湛來,可虞秋硯卻緊緊抓著她的衣角,不讓她離開。
“姐姐,你來給我紮針。”
顧淺淺一驚,我的寶,姐姐只給死人紮過針,還沒給活人用過呢。
“姐姐,你幫我。”虞秋硯再次乞求道。
顧淺淺摸了摸他的腦袋:“阿虞,姐姐不敢。”
虞秋硯低下頭不作聲,小模樣極其可憐。
看不得他這樣。
顧淺淺轉頭問王湛;“可不可以不脫衣服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