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歪頭一想,她掰下來一小塊送入自己的口中:“你看,沒有毒。”
她明顯看到小男孩的喉嚨動了動,看來,他應該是饞了。
顧淺淺把桃花酥遞到了他的左手中,再把他右手上的那隻死老鼠用大拇指和食指夾出來扔到了地上。
她的目光剛從鼠頭身上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已經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充斥著他的口腔,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甜的味道。
原來甜,是這個滋味。
“你慢點吃,不要噎著了。”顧淺淺提醒道,看他的樣子,她心裡一陣酸澀。
等他吃完以後,顧淺淺離他近了一點:“小孩,你叫什麼名?”也許可以從他口中問出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過離他近了,顧淺淺才發現他身上有一股刺鼻的臭味,他……應該是很久沒有洗過澡了吧?
如此說來的話,那他被關在這裡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小男孩如幽潭一樣的眼睛看著她,並沒有回答。
顧淺淺也不惱,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小男孩依舊不作聲,他慢慢低下頭,把玩著鮮血淋漓的老鼠頭。
他的行為讓顧淺淺一陣惡寒。
不等她再問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對話,看來是門口那兩個人也醒了。
“六子,你說咱們還要在這裡守幾天?”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
“二狗哥,聽說過兩天如果還沒有人來贖那個小孩的話,大當家就會直接做了他,到時候咱們也不用守在這後院了。”另一道聲音回答著前面那人的問題。
聽到“做了他”三個字時,顧淺淺心裡一陣害怕,敢情這是要撕票啊,她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小孩,只見他依舊在玩著那隻老鼠頭,並無半分懼色。
她無奈的嘆了一聲氣,繼續聽著外面的對話。
“屋裡的那個小孩一看就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喜貴怎麼把他給虜來了。”二狗有些疑惑。
“這也不能怪喜貴,畢竟那小孩當時可是坐在平昌侯府的馬車裡,喜貴還以為他是侯府的少爺,把他套在麻袋裡就綁上了山,也沒有仔細看。”
平昌候府,那不是男主的家嗎?難道面前的這個小孩兒是侯府的小僕人?顧淺淺目光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外面的二狗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那昨天被綁上山的那個女人真的要配給咱們二當家?不是我說,那女的長的也太醜了,足足有二百多斤呢。”
嘿,說誰醜呢?她不過就是胖了點,屋裡的顧淺淺瞬間就不樂意了。
聽到這裡,尖嘴猴腮的六子嗤笑了一聲:“大當家的說要找個有福氣的女人配二當家,你看那女人長得圓滾滾的,而且穿的也是錦衣玉服,必定是有福之人。”
二狗好像贊同了他的話。
當壓寨夫人?顧淺淺這才反應過來,我去,這不是強搶民女嗎。
這時,二狗刻意壓低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六子,聽說二當家已經死了五天了,那屍身應該都發臭了吧?”
“呸呸呸,二狗哥你這話如果被大當家的聽了可沒有好果子吃,”隨後六子畫風一轉,“咱們二當家生前長的俊俏,和那胖女人結陰婚,便宜那女的了。”
什麼,陰婚!
顧淺淺身形猛然晃了幾下,世上怎會有如此荒唐離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