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錯之有,帝師斂財無數,以帝師之名結黨營私,排擠彈劾有功之臣,光是這一條便是株連九族的罪名。”溫綺羅看著她,唇角的笑容愈發玩味,看著前世和沈宴初勾連在一起的女子,如今也會漏出這種喪家之犬的神情,她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便是殺了你的頭,又如何呢?”
排擠彈劾有功之臣,這種事基本上成為了一種約定俗成的事情,雖然明面上都不說,但私底下彼此之間心知肚明,看著昔日父親的同僚一一下牢獄,可父親雖然不被重視,卻也沒有遭受那些災禍,她以為……以為能夠逃過一劫,可是沒有想到,還是沒有逃開。
父親這些年明裡暗裡彈劾的人,也包含當今聖上。
許映漁聽出來溫綺羅的話外之音,眼中一陣後怕,“我、我夫君呢?”
“別急,你和你的夫君,一定會在地獄相遇。”溫綺羅直起身子,懶倦地擺了擺手,“也帶走。”
“是,皇後娘娘。”
“就算是皇家,做事也能這般肆無忌憚嗎?”許映漁咬了咬嘴唇,眼底一片不甘。
“你就不怕,這般肆意妄為讓百姓反水?”
溫綺羅唇角勾出譏嘲的冷笑,“哦?你便這般篤定,我溫家在百姓之中的聲名。”
許映漁一時半會沒有聽明白溫綺羅的話外之音,她被人押著走出府邸。百姓都是愛看熱鬧的人,此時外面人頭攢動。
“我知道娘娘乃是好人,那年我差點被餓死,是娘娘一塊幹餅將我救了回來,娘娘這種良善之人,定然不會輕易定罪旁人,看來這沈家絕對不是好東西。”
聽到這話,許映漁臉色有些難看。
她好像突然間明白,為什麼溫綺羅會這麼有恃無恐,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咔嚓,牢獄的門落了鎖。
她、婆母、沈宴初被關在同一間牢房。
許映漁自出生到現在,哪裡待在這種逼仄簡陋的地方,空氣中浮現著若有若無的腐爛氣息,牆角甚至還有成年遺留的排洩物,騷臭難聞。
她抱著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許映漁的眼中一片絕望,如果當初所嫁之人不是沈宴初,而是江知寂,會不會如今那九天鳳凰本應該是她,她才應該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她轉過身子,直勾勾盯著沈宴初,聲音悽厲:“沈宴初,當初若非你算計我,我又怎會下嫁給你。”
她的嗓音尖銳至極,她受夠了總是被溫綺羅踩在腳下。
而現在,她這輩子都別想跨過溫綺羅。
“你這瘋婆娘,你在做什麼?”沈宴初也有些惱,他的身上被青樓女子留下的痕跡還未消失,眼底中閃過一絲不耐和
若是……
當初所娶之人是溫綺羅,會不會……坐在龍椅上的人,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