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最知名的青樓之一春風樓此時正熱鬧,是文人雅士附庸風雅的最好場所,卻也是實打實的銷金窟,能讓人瞬間從百萬家財到子虛烏有。
溫綺羅身後帶著溫家軍,她走下馬車,有人眼明手快扶著她。
抬起眼眸,看著面前的三層小紅樓,隱約得以聽見靡靡之音,有絲竹聲不絕於耳。
“好一個春風樓。”溫綺羅喃喃自語,旁人卻聽不出來這是在贊許還是在嘲弄。
她抬腳走了進去,身後那些溫家軍將春風樓包圍得水洩不通,所有人都進去不得,裡面尋花問柳之人也出不來。
“沈宴初在哪?”溫綺羅直截了當看向鴇母,她氣勢迫人,語氣冷淡。
鴇母早就被外面的陣仗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能不清楚面前的女子是何當身份。
當今能夠號令溫家軍的人,也只有宮裡那位,哪裡還敢怠慢,戰戰兢兢道:“小人這就為娘娘帶路。”
“娘娘請隨我來。”
沈宴初是青樓的常客,擁有著一副好皮囊,以及吟的淫詞豔曲,在這青樓之中倒是頗有名氣,鴇母自然認得。
房門緊閉,裡面隱約能夠聽見女子的嬌笑聲。
鴇母滿身冷汗,低聲道:“娘娘……就是、就是這裡頭了。”
溫綺羅看著面前的門,一腳踹開。
這動靜不小,裡面的動靜戛然而止,一聲低啞的男音帶著怒氣:“何人竟然敢擾我好事?”
溫綺羅走入其中,房間內充斥著靡靡的香氣,混雜著若有若無的腥,粉紅帳幔隨風而動,只瞧見女子玉白的後背,眼見有人闖入,女子情急下一把將被子蓋在身上,縮在床尾瑟瑟發抖,抬起眼眸看向不速之客。
沈宴初這才抬頭看過來,看著溫綺羅熟悉的面龐,做了皇後之後,女子的面容愈發國色天香,這是在閱歷和權力的滋養下由內而外所散發出來的成熟內斂,那明豔的面容讓人不敢直視,所有的怒氣也在看到這張臉的瞬間徹底消散,想到二者之間的身份天壤之別,沈宴初從床上走下來,跪在地上:“拜見皇後娘娘。”
就是這樣一張臉,便是她的仇人,是她多年來的夢魘。無數次午夜夢回,瀕死時的場景在腦海中重複上演,而這一次,看著這張膽小怯懦的臉,溫綺羅卻直覺嘲諷。
沈宴初深深低下頭,心中卻有無數個念頭上升,他只不過是在尋花問柳,又怎麼會驚動公立這位,難道是……帝師府出了什麼事。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這般聲勢浩大,絕不可能是一件好事。
“先關進大牢,待本宮親自審訊。”溫綺羅冷冰冰地下了命令,她眼底一片冰冷。
立刻就有兩個身披甲冑的侍衛,將沈宴初從地上拉了起來,他身上甚至衣衫不整,便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