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翻了一頁,面色並沒有絲毫變化,白雪倒是替她著急:“女狼不親自去瞧瞧嗎?”
“不急,先讓他們同爹爹談好,我再去也不遲。”
想到那日秋風起,她同江知寂一同騎在同一匹馬上,滿城金葉帶著秋日獨有的清涼,京城百姓熙熙攘攘,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二人同賞這榮光。
耳尖羞赧,溫綺羅面上分毫不顯。
大堂內,溫長昀大馬金刀坐著,吩咐小廝上茶。
皇命不可違,更何況,江知寂如今貴為狀元,此時正年輕,縱觀歷朝歷代,像這般年輕的狀元也實在罕見。他豈會不知二人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會反對。
江秀才尚且在打腹稿,不知道此事應當如何開口,溫長昀已經道:“你的心意我已經知曉,只是此事我做不得主,若是綺羅願意,這事便定下,如何?”
大夙如今仍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溫長昀卻不覺得該如此。
若是雙方各自有情,如此方可長久。若是一方不願,自然成親後也是徒傷悲。
溫綺羅走進來時,下首處坐著江知寂和江秀才。
“綺羅,你可願嫁給江知寂?”溫長昀面色整肅,卻俱是不怒自威,他看向溫綺羅,眸光關切。
溫綺羅對上江知寂溫雅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女兒願意。”
她面上只有篤定。
經歷過九死一生,她和江知寂早就被牢牢綁在一起。前世對待感情,她稀裡糊塗地被人暗害,對沈宴初的感情也只有父母之母,而那點感情早就轉化為蝕骨的恨意,如今,再看向江知寂,她的心跳,她的呼吸,都在訴說著愛意。
“我願意。”溫綺羅又重複說了一次。
溫長昀看著溫綺羅,心中五味雜陳,自家養的小女兒也到了快成親的日子。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我便做主應下來。何時結親,還要到平安寺請了大師看過。”溫長昀也沒在繼續反應,點頭應允。
他更擔憂關心溫綺羅,自然事事都以溫綺羅為先。
江知寂語氣溫潤,拱手作揖:“一切都聽溫將軍安排。”
他語氣恭敬,卻不卑不亢,細微之處可見讀書人的風骨。
只有那漆黑眼眸深處可以看見江知寂眼中的深深笑弧,那笑是勢在必得的笑,是終於有所得的笑意,溫綺羅亦是扯了扯唇角,對上江知寂漆黑的眼眸。
千帆閱盡,歷經種種。
溫綺羅心緒不平,能和有情人走到一起,實在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