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行人就此安頓,便在溫府的隔壁。
溫綺羅回到京城的訊息不脛而走,此時陽春三月,滿城楊柳飛絮,到處都是踏青賞花之人。
不知不覺,竟是又過了一年。
紫珠推門而入,手中還捏著一張鎏金的請柬,“女郎,這請柬似乎是許家娘子所贈,娘子可要去看看?”
自從回到京城以來,溫綺羅日日夜夜幾乎都待在溫府內。京城街道上到處都是盛裝打扮的女郎,或簪花、或踏青、或逛胭脂水粉鋪子。紫珠實在擔心溫綺羅待在府內太悶,這才主動關心。
溫綺羅接過那朱紅的請柬,上面鎏金的小字小巧秀美,乃是帝師之女許映漁所贈,春日踏青,本就是雅事一件。
成了京城勳貴子女心照不宣的盛事,原本年歲差不多的一些勳貴子女春日踏青,賞百花,可後來卻成了攀附權貴的宴會。宴會上不僅出席的有朝臣之子、世家之子,同樣會邀請讀書人前來。
溫綺羅已經多年未曾參加,只是想到沈宴初,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話鋒一轉:“我會去。”
紫珠喜出望外,連忙點了點頭:“我這邊把訊息告訴他們。”
沈宴初啊沈宴初,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卻被捧為寒門貴子,當真是可笑至極。料想此事他竟然會參加,畢竟屆時京城內所有的貴女幾乎都會出席,若是隨便能夠博得誰的歡心,從此之後便是平步青雲,對他以後的仕途定會有大大的幫助。
上輩子許映漁仗著沈宴初的寵愛,入府之後沒少搓磨她,既然二人情投意合,如此天造地設,自然要好好撮合他們。
想到這裡,再想到前世發生的種種事情,溫綺羅眼底劃過一絲晦暗,紅唇微微翹起,只是這目光中卻沒有絲毫溫度,垂在身側的手指不知何時合攏成拳。
許府。
許映漁盛裝打扮,頗有些坐立不安,一見到貼身侍女進來,便迫不及待扭過頭,急不可耐道:“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女使點了點頭,咬著下唇:“溫家二娘子答應了,屆時會準時出席,娘子不必憂心。”
許映漁心中的一塊重石落地,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精緻的眉眼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她和溫綺羅身份不相上下,甚至隱隱她更勝一籌,可不管她如何努力,京城中人只知溫綺羅,卻不知她許映漁。
論相貌,她並不遜色,可偏偏那溫家二女聞名京城,誰人聽到後不稱贊一句。
論才華,身為帝師之女,她亦是學富五車,雖然算不得才華分外出眾,若是和狀元相比,那自然沒有可比性,和與京城的其他女子相比,她更勝一籌。
可不管是她心悅的郎君,還是書院的夫子,提及溫綺羅,都贊不絕口。
嫉妒憤恨的種子在心中生根發芽,這讓她如何不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