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可要是要賣給李縣丞一個面子,自然並非不可。
想到這裡,溫綺羅眼底笑意更深,她站起身,噙著笑意看著江知寂,溫聲道:“不知道江家郎君可願意與我同去李縣丞的府邸內?”
時間不等人。
江知寂看著溫綺羅,唇畔帶著溫和的笑意,含笑點頭:“佳人相約,自然有陪同。”
午後用過午膳,二人乘車到李縣丞的府邸。
中規中矩的府邸,比起周圍的大門大戶,顯得有幾分簡陋。門口竟然連個守門人都沒有,只有兩座石獅子,比起旁邊的那一戶,就連這石獅子都要小上不少。
溫綺羅看了一眼江知寂,主動上前叩響門扉。
不多時,一個年輕的婦人將門開啟,一看清來人是溫綺羅,作勢就要行禮。
溫綺羅連忙扶著她,輕輕搖搖頭:“李縣丞正在何處?”
婦人道:“我相公正在書房,女郎找他恐怕有要事相議,請隨我來。”
李縣丞的夫人與他是青梅竹馬,年少時便相識。李縣丞後來當官以後,也不曾納妾,身邊便是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她端莊秀雅,替他操持著整個院落。
院落雖然不大,卻井井有條,一切都井然有序。
溫綺羅不動聲色打量著整個院落,一眼便能望得見盡頭。鋪張奢侈的假山、群芳鬥豔的花園都不曾出現,只有一個六七歲的女童正在放風箏,清脆的笑聲宛如一串銀鈴。
李夫人臉上驚慌,連忙走上前,輕輕用手捂著小女的嘴巴,壓低聲音:“去其他地方玩,莫要叨擾貴人。”
溫綺羅並不願看到有人壓抑兒童的天性,她連忙出聲制止:“今日無事,讓她繼續放著玩。”
李夫人面色訕訕收回手,清秀的臉上有些蒼白,面對這般出身的貴女,不免有幾分緊張,溫綺羅倒也不急,也並未給她施加過多的壓力。
到了書房外,窗門大開。
只見書桌前,李縣丞正伏案看著公墓,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眉頭舒展。
被下大牢的這段時間,公廨內積壓的公務著實不少。
接連通宵數日,也並未完全將這些事物處理幹淨。李夫人輕喚:“夫君,溫家女郎相見。”
她聲音不大,李縣丞卻放下書筆,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郎君、女郎,可是找我有事?”李縣丞看了一眼溫溫綺羅,略有不解。
溫綺羅知道他公務繁忙,長話短說:“的確有一小忙,需要貴夫人相助。”
她簡單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站在一旁的李夫人惴惴不安地低下頭,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又被灌輸以夫為綱的道理,很少會見到外人,自然有些惶恐不安。
“既然是女郎開口,那既然是可以的。這是我夫人向來不擅長與這些人打交道,當真可以嗎?”李縣丞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溫綺羅對他而言有大恩,這種小事根本都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