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夠。
被拿走的賬冊可不只是有這一本,黑衣人掏出一把匕首,尖銳的匕首尖刺著明溪亭的臉頰,“說,剩下的賬冊在哪?”
明溪亭緊緊咬著嘴唇,不必抗拒。
“說不說?你想活著還是死在我的手中,如今的世道這麼亂,死了你一個並不會有人追究。”
明溪亭的臉頰上被匕首刺出一個凹陷,明溪亭咬牙切齒:“休想。他們派遣你們來殺我,無非是想要得到賬冊,銷毀罪證,可惜。”
“可惜什麼?”黑衣人似乎沒有想到就連看上去最懦弱膽小的明溪亭居然嘴都會這麼硬,問了這麼久,竟然並未問出來什麼東西,他手腕用力,匕首刺如入明溪亭的頰肉中,兩顆猩紅的血珠沿著明溪亭白皙的麵皮往下淌,墜落在衣襟上。
“可惜只要做過這些事情,就一定會有破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便是殺掉我又如何,總之,我不會讓你們拿到賬冊的,你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
聞墨和明溪亭,前者的風骨,早就為人所知。
知道他並不畏懼生死,因而直接掠過聞墨,直接詢問明溪亭。而明溪亭居然是個硬茬,詢問這麼久,連一個字都沒有透漏。
黑衣人實在惱怒,連聲說了好幾聲好:“好、好好,我竟不知道,明家小少爺是個硬骨頭。”
他突然抓著明溪亭的頭發,拳頭帶風,兇戾地砸嚮明溪亭的面門,明溪亭被綁在柱子上,根本就躲無可躲。硬生生承受著來自面門上的疼痛。
砰——
剎那,尖銳牙齒磕破了嘴皮,溢位鮮血。
明溪亭的唇角多出來幾處淤青,生理性的淚水洇濕黑色綢帶,他臉色扭曲難得吐出一口血沫,吐在地上。
“你死了這條心。”明溪亭裂開嘴,似乎是想要譏諷地笑一下,無奈唇角的疼痛實在過於劇烈,嘴唇剛剛咧開,就疼得深吸一口氣。
黑衣人拔出長劍,冰涼的劍刃挑起明溪亭的下巴,居高臨下地道:“我還未曾見過,有人會不怕生死,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怕,我怕得要死,可以一想到,窩窩囊囊的茍活和轟轟烈烈的死,我還是想在死之前,保護好賬本,讓那些貪官汙吏、朝廷走狗,一起下地獄。”明溪亭扯了扯唇角,牽動到唇角的傷口。
以迅雷不及掩耳,長劍刺嚮明溪亭的大腿,一瞬間,血流如注。
鋪在地面上的幹枯稻草很快就被粘稠的鮮血染紅,那人的聲音依然自若:“告訴我賬冊的下落,若是說出來,興許我還能心情好,放你一條生路。”
“若是你選擇繼續隱瞞,你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你最好考慮清楚,這條命就攥在你自己手中,要還是不要,都是你自己說了算,可不要說我沒有給你選擇的餘地。”
劇烈的疼痛猶如過電一般傳遍四肢百骸,明溪亭艱難吐字:“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