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昀也目露滿意,溫綺羅在京城貴女中本就是容貌無雙,與詩河並稱為“二姝”,可見的確容色傾城。他點點頭:“果然是仙姿玉貌,這東珠最是稱你。”
眼瞧著年歲又多了一年,不由得多了一陣,女大不中留的錯覺。
方才桌上,江知寂看綺羅的目光情意綿綿,旖旎多情,溫綺羅亦是眼波流轉、秋水盈盈,溫長昀活了這麼多年,又豈會不知這是郎情妾意。
溫詩河唇邊的假笑都快要僵了,尖銳的指尖幾乎就要深深陷入嫩肉當中,她嫉妒得緊。
父親當真就如此偏愛溫綺羅。
她生辰時左右也不過是一些珍珠發簪,到了溫綺羅這裡便是更稀有寶貴的東珠。哪怕心中妒忌泛濫成災,她面上則是咬著粉唇,擠出來一個和煦得體的笑意,亦是掏出壓箱底的發簪。道:“妹妹生辰,我這當姐姐的,也沒什麼好東西,便贈予妹妹這支發釵,還望妹妹莫要嫌棄。”
溫綺羅看向溫詩河手中的發釵,她倒是有心了。
她這位大姐姐,最好面子。在父親面前執著於扮演姐妹情深的場景、也喜歡扮作好姐姐的模樣。
而這簪子,乃是她嫡母的遺物,是件難得的寶物。
溫綺羅當然沒有錯過溫詩河眼中一眼而過的心疼不忍,她自覺好笑,把簪子收下來,雙眼中多了更深的笑意:“那就多謝姐姐的好意。”
江秀才贈了一枚小巧的平安符,那平安符極為難得,據說只贈有緣人,許多達官貴人不遠萬裡來求,最後都鎩羽而歸。
“二姐姐,我沒什麼銀錢,就把這個送給你。”江知禮拿出來一個精美的竹雕,是他自己一點點雕刻出來的。
是一尊菩薩像。
但在一尺見方的竹片上雕刻出來如此繁瑣的菩薩,實屬不易。溫綺羅瞥見江知禮手指上微紅的小傷口,心中更是觸動不已。
溫綺羅把竹雕收好,看了看江知禮,摸了摸他的額頭:“謝過知禮,以後雕刻竹片還要仔細一些,別傷了手指。”
江知禮麵皮上頓時泛著一層羞赧的薄紅。
溫綺羅對這小竹片實在愛不釋手,打算過段日子懸掛在房間內,也好日日賞看。
江知藍送了自己親手繡的小荷包,荷包上是一對鴛鴦戲水,雖說圖案簡單,可這針腳細密,用了雙面繡,那對鴛鴦栩栩如生。
“二姐姐,這荷包是我親手繡的,二姐姐如今的生意越做越大,知藍便祝二姐姐生意紅火,每日都有數不完的銀錢。”
這祝福倒是在溫綺羅的心坎上,溫綺羅勾了勾唇,看江知藍的不好意思,便搖搖頭,笑了笑:“知藍,你這生辰禮,我最是喜歡,那就借你吉言。”
江知信才與溫綺羅化幹戈為玉帛,自然少不得送了厚禮。
做工精巧的弓箭,小巧方便,藏在身上,若是遇人突襲,那小小的箭矢便從弓箭中彈射而出,關鍵時刻還能救人性命。的確適用。
溫綺羅低聲謝過。
此時日光正暖,院中賓客差不多散去。江知寂的大半張臉都沉在樹木蔭翳下,那明明滅滅的樹影,為那張稜角分明的面龐,平添了幾分溫潤如玉。
他方才一直並未言語,只是目光柔和望著溫綺羅,待到所有人的生辰禮都送上以後,他才道:“在下也有禮物慾贈予二娘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