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眸光微動,這孩子倒是品行不錯。
“若是再繼續,便是欺負弱小,我不願意如此。”江知禮攥緊拳頭。
那頑童卻不認得溫綺羅這張臉,見江知禮居然真的敢對他動手,手背上尖銳的刺痛讓他倏然變了臉色,他大叫:“你居然敢掐我,你一個旁支的江家子,居然也敢推我。”
他又快又急地推了一把江知禮,江知禮要比他瘦弱很多,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毫不設防,馬鞭的破空聲淩厲,溫綺羅餘光中瞥見車夫正高高揚起鞭子,而那神俊的白馬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朝著這邊奔襲而來。
她伸手,一把將江知禮拽到身邊。
裙擺卻被車輪卷過,踉蹌著撲倒在街上。
青石板路冷硬,溫綺羅只感覺膝蓋快要碎掉,她抬眼看向江知禮,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知禮?”
那受驚的馬兒,也終於在車夫勒緊了韁繩以後停了下來。
那狀況實在是過於緊急,反應過來以後,江知禮驚魂未定,輕輕搖頭:“二姐姐,我沒事。”
他伸出手,將溫綺羅從地上拉了起來,此時卻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
“二姐姐,你受傷了,我去叫郎中。”裙擺被硬生生扯下來一塊,溫綺羅細嫩白皙的掌心被石子擦出血痕。
馬車的主人是個而立之年的男人,掀開車簾,蓄著胡須,不怒自威,道:“對不住了,這馬今日受了驚,驚擾到這位娘子。我現在便讓人去請郎中,若是有任何問題,都可來高府找我。”
他說著,從腰間取下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丟給溫綺羅,粗略有幾百兩銀子。
那馬車走遠,溫綺羅拍去身上的灰塵,眸色不定。
“二姐姐,我們先回去。”江知禮攙扶著溫綺羅,卻被溫綺羅不動聲色地避開。
“不用。”
江知藍也從驚愕之中回過神,她扶著溫綺羅,目露憂心:“二姐姐,江府就在附近,先到府上讓郎中處理一下傷口。”
幾人回到府上。
江知信練武歸來後,卻猛然見到溫綺羅也在府上。雪白的膝蓋上,紅腫刺眼,他錯開視線,奪目的鮮紅,已經被郎中處理過了,但在那白皙如玉的面板上,那傷口瞧著無比猙獰。
不僅如此,溫綺羅的掌心、手肘處,都有擦傷。
他的濃眉緊鎖:“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江知禮愈發愧疚,如果不是為了救他,二姐姐根本就不會出事。
他聲音中帶著些許哭腔,悶悶道:“二姐姐為了救我,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