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和配比也有幹系?
不論如何還是先把紙張做出來,再來做打算。
溫綺羅把乳白的細漿倒入水槽之中,加水後攪拌,白漿和清水分離,浮液清澈。
又請了篾匠用細竹條半變成簾床,如此一撈,搖勻後形成薄片再經濾水後得到的便是初步形成的濕紙。
步驟繁瑣,又經脫水曬幹後才得到了像模像樣的紙張。
溫綺羅望著製作出來的紙張,裁剪成小塊,紫筠在旁研墨。得到的紙張很脆,運筆書寫,墨汁滯留,很明顯的澀感,溫綺羅寫了一句詩,仍覺得這紙比不上其他紙坊最劣的那等。
索性把把自己關在院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苦心鑽研紙漿配比。
麻與樹皮混合使用,又嘗試改善打漿的時長。溫綺羅細眉緊鎖,小臂隱約泛著難掩的痠疼,不容許任何人插手,任何繁瑣的步驟都要她親力親為。
已是初秋,挺翹的鼻尖上沁著一層晶瑩的薄汗,溫綺羅顧不得滿身的燥熱,最近嘗試做出來的紙已經好用許多。溫綺羅發現有的紙張細軟,用來做帕子用都使得。
做出來的廢紙有許多。
不管是哪種,用來提筆寫字自然是可以,溫綺羅俏臉薄紅,舉著裁剪好的白紙,於燈下認真打量。
揉搓幾下,除了紙面上些許褶皺外,竟是沒有任何破損。
她眼中迸出毫不掩飾的喜色,做成這種程度,已經遠超市面上所有的紙坊了,溫綺羅刻意又以二者進行書寫對比,發現還是自己使用新配比以後的紙張更佳。
原料倒是不貴,只用得著收集樹皮和破麻諸如此類的東西,麻煩的是步驟。其中的每一步都要細致耐心,缺一不可。
久久勞作和思慮下,不管是意識還是身體,都已是達到了極限。如此不眠不休地嘗試了很久,總算是薄有收獲。
她靠在榻上,清因見她清減了許多,便蹲下來,用白玉做成的小玉錘,輕手輕腳地捶打著溫綺羅的小腿。
房間內隨意可見堆疊的紙張,有的發黃、有的純白如雪。
秋日的暖陽並無多少溫度,但照在身上仍是舒適,院內葉片發黃,暮風送來初秋獨有的舒爽,溫綺羅讓人將這些紙送給江知寂。
紙坊那邊傳來好訊息,工坊落成,只差招募一些工人,便可製作紙張了。
紙坊是溫綺羅真正意義上想做的事情,她並不打算像其他世家門閥那樣,把價格定得太高。更何況,原料只是一些樹皮,溫綺羅要的便是人人都能夠用得起白紙。
她把價格定在一個相對較低的數目,工人招募更重品行。
被選中的紙坊工人大多從紙坊附近的村落中篩選,紙坊的工價高,那些在城中做工的漢子,也願意來紙坊做工。
每一個步驟都有專門的一列人來做,既是提高了制紙的時間,也防止了有人會洩密。
如此,很快造紙坊便開始正常生産紙張。
與此同時,角落中不起眼的地方,一家書行悄無聲息地開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