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將軍,據逃回來的兄弟說,是…是大夏的赫連覺暉。”士兵的聲音細若蚊蠅。
赫連覺暉,大夏赫赫有名的戰將,亦是朝中五皇子,年少英才,頗為驍勇,對大夙風土更是知之甚多。作戰之時,多以詭計多端而聞名。
溫長昀劍眉緊鎖,心中暗道不好。大夏能驅人入境,在涼州府外埋伏,可見並非只是小打小鬧,對南下之事,定是早有預謀。
江府,書房內依舊燈火通明。一個身形與江知寂相似的僕從正伏案讀書,舉手投足間,竟與江知寂有七八分相似。
真正的江知寂此刻卻身處西門關外一處隱蔽的山洞中,洞內燃著篝火,驅散了寒意。他一身戎裝,英姿勃發,與江府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判若兩人。
“主子,西門關的守軍情況已經探明,溫家軍糧草不足,士氣低落,正是我們出手的良機。”一名暗衛單膝跪地,恭敬地稟報。
江知寂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溫長昀本就難纏,可眼下,還不是讓大夏南下的時機。”他頓了頓,又道,“赫連覺暉那邊可有訊息?”
“五王爺已經成功截獲了溫家軍的補給,不日便會攻破西門關。”
西門關外,風雪依舊肆虐。溫長昀站在城牆上,眺望著遠方茫茫的雪原,心中如同這天氣一般陰沉。接連幾日的夜襲,加上補給被劫,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軍心渙散。
“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將士們都凍餓交加,再這麼耗下去,恐怕……”一名副將憂心忡忡地勸諫道。
溫長昀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他知道副將說的都是實情,但他又能如何?援兵未至,糧草告急,他只能咬牙死守,等待轉機。
就在這時,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湧來。溫長昀瞳孔驟縮,心中一沉。是大夏的軍隊!
“咚!咚!咚!”沉重的戰鼓聲響徹天地,震耳欲聾。大夏的軍隊越來越近,旌旗招展,殺氣騰騰。為首一人,身披黑色戰甲,手持長刀,正是長期在前線與他糾纏的大夏戰將,拓跋弘。
這拓跋弘原是大夏朝中堅定的主戰派,雖說夏庭內風雲變動,可這拓跋弘卻痴心戰事,無心朝堂。多年來常坐守邊境,與大夙作戰,自有一套帶兵心法,實力不容小覷。
西風卷著黃沙,拍打在溫家軍的旌旗上,發出獵獵的聲響,彷彿垂暮老者的嘆息。溫長昀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逐漸逼近的大夏軍隊,心中盤算著如何應對。
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他深諳兵法,知道此刻唯有“拖”字訣,方能有一線生機。
“傳令下去,弓箭手準備,待敵軍靠近百步之內,再行放箭!”溫長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風中顯得格外清晰。
溫家軍訓練有素,聞令而動,迅速列陣,搭弓上箭,屏息以待。
拓跋弘率領的大夏軍隊氣勢洶洶,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朝著西門關猛撲過來。待到他們進入射程,溫長昀一聲令下,箭矢如同蝗蟲般飛射而出,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
拓跋弘勒住戰馬,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眉頭緊鎖。這關內水草有限,在他看來,便是溫家軍也將是強弩之末,遲早會不堪一擊。
“將軍,溫家軍龜縮不出,只以弓箭還擊,如此一來,該如何是好?”副將策馬來到拓跋弘身旁,語氣焦急。
拓跋弘冷哼一聲,“慌什麼!他們糧草將盡,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傳令下去,安營紮寨,圍而不攻!”
箭矢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著大夏軍隊傾瀉而下。一時間,慘叫聲、戰馬嘶鳴聲交織在一起,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