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跟小賣部的大姐借了電話,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過去,想讓對方接自己一下。
結果沒想到的是,因為暴雨,訊號不好,所以賀陽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打通。
無奈之下賀陽只能詢問大姐這附近有沒有計程車或者進市區的交通工具。
大姐指了指村口的公交站:“剛過去了一輛985,你要是想進城就得再等一個小時。”
她看賀陽像是有急事,於是秉承著助人為讓自己的兒子送賀陽去附近的鎮上找計程車。
賀陽一聽就立刻選擇了後者。
然後大姐兒子還沒開到鎮上,車就拋錨了。
大姐兒子為人憨厚,一個勁給賀陽道歉,覺得是自己耽誤了賀陽的事兒。
但是賀陽比大姐兒子更心虛。
他總覺得是自己黴運上身,把人大姐兒子車也給妨拋錨了。
於是從錢包裡掏出幾張票子不說,還留了大姐兒子的聯系方式,說等回去一定加倍感謝。
說完,冒著雨就走到了附近的公交車站。
公交車站倒是有遮雨棚,賀陽站在遮雨棚底下,仔細看著幾輛公交這都去哪兒。
不過他比較來比較去,心裡方案做了一個又一個,公交車還是一輛都沒來。
賀陽沒戴錶,手機又打不開,他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
但是他身上的衣服逐漸半幹,全都黏乎在他的身上了,一看時間就過去了不短。
而且更不尋常的是,已經過了這麼久,路上竟然一輛車都沒有。
別說公交車了,私家車也都沒有一輛。
就算是下暴雨,也不至於這樣吧?
就在賀陽等得逐漸有些焦躁之際,突然從遠處出現了一個黑點兒。
黑點兒慢慢變大,原來是一個披著雨披的人正開著三蹦子往這邊走。
賀陽還沒來得及攔住對方,對方自己就主動把三蹦子停下了。
開三蹦子的是一個大爺,穿著黑色的雨衣,後鬥上放著零星一點的自産小油菜小菠菜,被塑膠布蓋著。
大雨中大爺朝賀陽大聲說著:“別等啦!路淹啦堵車!公交車來不了。”
還是他仗著車小,走泥土小道兒才繞過來的。
賀陽看大爺說完,隨後腳一蹬像是要走,連忙給人攔住了。
“大爺您能送我去鎮上嗎?”
大爺有點耳背:“什嘛!”
賀陽提高了聲音:“大爺您能送我去鎮上嗎!”
大爺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這也不是拉人的車啊,雨下這麼大,你坐不住!”
“沒事的大爺!”
“你說什嘛!”
賀陽深吸一口氣,轉身掏出兩百。
聲音更高了八度:“我說沒事的大爺!我能坐——”
他話還沒說完,大爺剛剛還在擺的手順勢就把錢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