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開了葷,現在意猶未盡,只想著快些回去,纏著夫人一直待著。
不過總有不識趣的人要湊過來,純王小跑追上他,“謝大人,你這是要去官衙嗎?”
“不是。”
“那是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純王很是熱情。
謝泊淮卻覺得純王煩得很,“不勞煩王爺,微臣自己能去,也有自己的馬。”
“沒事的,正好我有些事想和你討論。自從父皇登基,我有好多事力不從心,不知道怎麼處理,想來只有你最有經驗,才厚顏家討教。”純王並不想錯過機會。
謝泊淮這會是非常想回家,他沒了耐心,正準備說話時,周尚書又帶著幾個人來了。
“淮州那送來了一些供詞和賬冊,你與我們一塊去看看。”周尚書一心只有公務,在家休息半天,就惦記著淮州的事。
謝泊淮看著這些圍上來的人,直接道,“有什麼事,周尚書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你都入官場幾十年了,該怎麼處置,又不需要我來提點。都讓讓,我急著呢。”
周尚書不理解地看過去,“你著急什麼?咱們作為朝廷命官,不就該為國為民做奉獻,你不能走,就算有再大的事,都得跟我把事情處理完了。”
周尚書想去拉人,但他一個老頭,手剛伸過去就被謝泊淮躲開了。
謝泊淮可不管誰來喊他,從皇上登基後,他便漸漸放手朝廷的事,讓皇上和他的人去處理。
只有他們遇到了難處,到了解決不了的時候,才會想到他以前有多不容易。
又不是他的天下,現在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他得快些歸家去,媳婦孩子正等著他呢。
甩開周尚書這些人,謝泊淮快馬加鞭回了家,剛進院子,就聽到姚媒婆嘹亮的嗓門。
“我呢,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去找的,司大人有官職,所以願意的人還是有一些。這家姓吳,家裡祖上也出過讀書人,後來遇到一些情況,不得不從商,現在家中經營一個小酒樓,生意還不錯。他們家有個最小的閨女,今年十六了,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姚媒婆說清楚對方的家底,又說了另外幾家人,是說給折竹和青山的。
葉婉寧聽了聽,吳家條件倒是不錯,但是其他的便不太行,甚至還有二嫁的。
在她追問下,姚媒婆才訕訕道,“並不是折竹小哥他們不好,是普通百姓聽到謝大人的名號,多少有些顧忌。要我說啊,他們就是不識貨,沒有見到真人,以為我介紹的是一些歪瓜裂棗。”
想攀龍附鳳的人有,但此番相看,是謝府下人,並不是謝泊淮的朋友或者弟兄。在普通人家看來,謝泊淮的人不缺媳婦,卻要找他們家的女兒,怕不是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帶著女兒去相看,哪裡有他們說不的權利?
若是謝泊淮下令強娶,滿京城的,誰敢拒絕?
與其相看不滿意,被逼著嫁女兒,倒不如不去相看。
誰也不相信,謝泊淮有餡餅給他們吃。
葉婉寧聽明白了,“那就安排司硯先去相看,等我找了畫師,給折竹他們畫了畫像,你再帶去給他們看。”
“好的好的,還是夫人您會做人,能跟著您辦事,那是一完了,起身往外走時,遇到了謝泊淮進來。
就算不是第一次見,姚媒婆也不由心裡顫了顫,謝夫人是個好說話的,但謝大人面向兇得很。方才她說的話,不會被謝大人聽了去吧?
心裡不安起來,出去時,姚媒婆差點撞到門檻,還好門外的丫鬟扶著她,趕忙加快步子,心裡想著快點辦完謝夫人吩咐的差事,以後還是少來謝家。
葉婉寧看到謝泊淮回來,便想到昨晚的情景,不敢去看謝泊淮的眼睛,端著茶試圖掩蓋自己的心慌,“大人今兒怎麼回來得那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