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幫餘先生說媒?”葉婉寧問。
“說有人看上餘先生,想透過我們問一下。我說不清楚,得等您回來才知道。”春喜到了京城後,懂得邊界感,不該多說的話,她就不說。
葉婉寧都沒關注過這個事,問了謝泊淮後,才知道餘先生是個鰥夫。
“他有成親過,但是他原配命不好,沒多久就走了,也沒留下孩子。”謝泊淮想了想,“說起來,餘先生的家世也還可以,算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加上他自己有才學,嫁給他也還可以,就是餘先生脾氣倔,並不好相處。但學會拿捏他之後,就很簡單。”
“那你怎麼拿捏他?”
“他自詡讀書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要誘著他許下承諾,就一定會完成。”謝泊淮壞壞地笑了起來。
燭光下,謝泊淮的臉很是好看,平常冷冽的五官都柔和了。
他端著茶坐到軟榻邊上,見葉婉寧在看賬冊,頭湊了過去,“這些是什麼?”
“是我嫁妝裡的田産和鋪子,府上的開支並不大,但你要支出的太多。本來我沒想多管鋪子的事,現在看看,能不能多掙一些銀兩。”葉婉寧道。
“掙錢的事,不如交給二哥,讓他幫忙經營。其實二哥生意做得很好,要不是前兩年為了低調點,他現在肯定生意做更大了。咱們把鋪子交給他,給他抽紅利,你還能輕松點。”謝泊淮說話時,能嗅到葉婉寧身上淡淡的女兒香,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葉婉寧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要清點一番,“其實家中給的嫁妝就很豐厚,但不好坐吃山空,有二哥幫忙,確實省心省力。對了,今兒我在宴席上聽說了一件事,皇上可能會挑一些官宦子弟進宮伴讀,你是怎麼想的?”
挑選伴讀,說得好聽是和皇子公主當青梅竹馬,說不定以後能更進一步。
但如今皇上手中能用的人不多,對很多人又信任不了,把人孩子弄進宮裡,算是半個人質。
謝泊淮:“樂哥兒還小,就算皇上有這個想法,也得過兩年再說。若是皇上提起來,我會推脫個兩年。真到了兩年後,樂哥兒也懂事了,進宮也不怕被欺負。”
“皇上能同意嗎?”
“不同意也得同意,他得靠著我去收拾那些不安分的人,這點甜頭都不給,那我當甩手掌櫃好了,讓他自個兒去管那些人。他的皇位來得突然,想要坐穩,並不容易。還想要個好名聲,更不容易了。”謝泊淮說著笑了起來,“其實皇上聰明得很,他嘴上說著有我和太子就好,其實就是讓我們出面做得罪人的事,他最後收個好名聲。又對純王等人的野心坐視不管,是想純王幾個漸漸掌權,再出手。這麼一來,皇權都掌控到他手裡,他是名聲有了,實權也有。”
葉婉寧:“那真的等到那一天,你的後路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皇上要做仁君,就不可能對我們趕盡殺絕,不然我就讓他遺臭萬年。”說到這個,謝泊淮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天色不早了,他藉著夜色,大膽地靠了過去,一隻手搭在葉婉寧的肩上,“好了,再看傷眼睛,明兒再看。”
他替葉婉寧收好賬冊,還沒等葉婉寧穿鞋,突然湊過頭去,飛快地在葉婉寧紅唇上,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
一瞬間,葉婉寧面若桃花,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