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寧想著謝泊淮這個人,伸出的手又放下,睡吧,明兒肯定會醒得很早。
與此同時的成王營帳,燈火通明,成王得知賢王的死訊,一夜沒睡。
“皇上派五哥出征時,就沒想過讓他活著回去。以前看著與世無爭,實際上的手段陰險狠辣,竟然嫁禍於我!”成王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我就說這兩個月,怎麼不見五哥的隊伍急於進攻,原來是等著這一天,好讓我徹底身敗名裂,再好行正義之道來殲滅我。”
離他最近的吳勇皺緊眉頭,“管他什麼嫁禍,咱們一路北上,拿下京城後,成王敗寇,史書還不是由我們來寫?”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成王深吸一口氣,卻還是緩不過來,“原本是我質疑遺詔的真實性,還算是有個由頭。現在是我派人假裝和五哥談和,卻暗中殺了五哥,在百姓眼中不一樣了。”
吳勇沒聽明白,“可賢王不是您殺的,和咱們毫無關系啊!”
“有沒有關系重要嗎?”謀士周義插話道,“皇上製造出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以為是王爺不擇手段,殘害手足。在此之前,皇上還一直打著仁義口號,勸我們投降,免得打戰後死傷無數。現在的局面就是,皇上本不想打戰,奈何我們只想奪取皇位,絲毫不顧及兄弟之情,也不在意百姓的死活。沒了民心,往後我們又如何號召更多人追隨?”
吳勇越聽越氣,“難道世人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如何辨別呢?他們是看到賢王怎麼死,還是有人給我們作證,並且廣而告之?”周義搖了搖頭,“都沒有,一個都沒有。於民心上,我們落了下風,皇上必定會讓更勇猛的人發起總攻。”
周義一直跟隨成王,是成王心腹裡最有腦子的,他這一番話,讓成王聽得更愁眉不展。
吳勇問怎麼辦。
周義看向成王,“要想成功,還是得以民心為重。現如今的局面,我們再想北上,贏面很小。倒不如講和。”
成王:“講和?”
吳勇說怎麼可能,“皇上恨不得拿我們人頭祭天,如何願意講和?就算講和,皇上先給王爺一塊封地,但遲早有一天,皇上還是會滅口,他不可能對我們放心。”
“我說的講和,並不是封王,而是在我們現有的地盤自立為王。”周義看向主子道,“既然北上的贏面小,倒不如先蟄伏下來。皇上不是打著仁義的名號麼,既然他那麼講仁義,應該不願意再勞民傷財,那我們提出休戰,他就要顧及名聲。如果他還非要帶兵攻打我們,我們可以造勢說他才是不擇手段那個,看似仁義,骨子裡卻冷血漠視。”
成王聽明白了,“就算是現在答應了,二哥還是會想我死的。”
“所以我們要趁這段時間,籠絡更多的勢力,聯絡其他國家,到時候一起出兵京城,才能穩穩地拿下京城。”周義道。
成王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還得是你腦子好用,如果我繼續北上,確實於名聲不好。但我同樣可以傳播流言,引起百姓們的疑惑,到時候看看,最講仁義的二哥,還能不能繼續以仁義的名號來出兵。”
說著,成王看向吳勇,“這段時間,還得繼續麻煩將軍練兵,咱們先養足兵力,遲早要和二哥的人決一死戰!”
“好,都聽王爺的!”吳勇道。
次日成王就派人去前線講和,打算就此休戰,訊息傳到京城時,已經是兩天後。
第一時間,皇上召見了謝泊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