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只是不便公開而已。”
顏蓁向來都是聰明人,裴澈點到即止的話,她又怎麼會不懂?
輕輕嘆息一聲後,她才溫聲道:“‘自古天家無手足’,這句話我現在算是有了真正的瞭解。”
裴澈摸了摸鼻樑:“此事,大理寺已經竭盡所能,剩下的就看陛下如何決斷了。”
顏蓁點點頭:“那公主府的兩樁命案呢?可有線索了?”
話問出口後,她才驚覺自己問太多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探聽這些訊息的,只是現在滿大街都因為公主府的人命案而人心惶惶的,所以我才......”
“阿蓁想問便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裴澈定定看著她,“在我面前,阿蓁不用這樣小心翼翼。”
得他這句話,顏蓁終於展顏一笑。
裴澈才道:“公主府的命案疑點重重,目前大理寺還沒有從公主府內找到關於兇手的任何線索。”
那就是很棘手了。
顏蓁的秀眉越擰越深,“如此看來,你又要在大理寺忙活許久不能歸家了。”
‘歸家’二字讓裴澈的心裡漾起陣陣的漣漪,也將他內心深處幾年不曾出現的不安逐漸勾起......
“旁人都是勸自家夫人孩子近些日子非必要不出門,”顏蓁忽然想起什麼,頗為好笑地看著他,“怎麼夫君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我?”
她可是記得,當初出趟門去城外祭拜她娘親,裴澈都讓青衫如影隨形地跟著,就這還不算,還將那幾個尋常的護衛換成了自己素日裡用的那幾個。
怎麼現在,他好像又不擔心了。
裴澈摸了下鼻尖,“自然是擔心的。不過有紫蘇時時刻刻在你身邊跟著,我還安排了幾個暗衛在天工樓裡,才稍稍不那麼擔心。”
顏蓁笑了一下,沒在說話,而是扭頭又專注地盯著樓下又一次經過的禁軍巡邏隊。
“都說是仇殺,但我怎麼覺得這兩樁命案都是沖著南康公主去的?否則怎麼偏偏就她府上出了事?”
她搖了搖頭,“只是可惜了那兩位公子,那般有才華之人,偏偏遇上這樣的無妄之災。”
裴澈伸手扶住她的下巴,輕輕一動,讓她扭頭重新看向他。
“阿蓁有那心思關心無關緊要之人,不如多關心關心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百轉千回地望著她:“我這幾日都沒有收到夫人送來的膳食。是因為我身上的傷好了,所以阿蓁就不再關心我了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再去受點傷......”
顏蓁聞言,抬手就將他的嘴巴捂住,沒好氣道:“瞧瞧你,又在胡說什麼?堂堂大理寺少卿,竟也這般小孩子氣嗎?”
裴澈乖巧得不再說話,但眉尾卻往上揚了一下。
就在顏蓁不明白他是何意時,手心裡忽然就傳來溫軟的觸感。
她猛地抽回手,又眼神慌亂地四下望了一眼,哪怕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依舊羞得滿臉通紅。
“你......”顏蓁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你怎麼能......”
“夫人。”紫蘇進門,打斷了夫妻兩的溫情時候。
顏蓁清了清嗓子後,才望向門口:“何事?”
紫蘇面色不太好:“南康公主來了,點名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