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人的本意是想讓魏家更好,而不是讓魏家在刀尖上過日子。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魏晗死死盯著裴澈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裡發現蛛絲馬跡。
他在來京城之前,已經深入瞭解過京城之中每一戶能夠叫得上名的朝臣府邸,包括朝臣的家眷。
當初的臨安侯府,他自然也是排查過的。
有趣的是,當時的他所查到的裴澈,正如世人所說的那樣,懦弱、委曲求全、一無是處......
好像所有不好的形容,都能放在裴澈身上。
裴澈在鹿鳴書院一鳴驚人的時候,他才開始著手對這個默默無聞的庶子展開了真切的調查。
從那時他就發現,裴澈並非外界所看到的那樣一無是處,反而處處透露著神秘,雖說他還沒有查明白裴澈神秘之處究竟何在。
就像現在這樣,裴澈所言的這些事情,和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根本就不相符,偏偏他的話最有說服力。
至少,魏晗已經相信了。
“你不用理會我是如何知曉的,魏大人只需知道,想要魏家安然無恙,你最好離所有想要招攬你的人遠一點。”
裴澈深深地看著他:“魏大人之才,應該踏踏實實效忠於陛下,如此才可保魏家長久安寧。”
即便裴澈沒有說開,魏晗也是聽明白了。
裴澈這個人,遠比他打探到的還要神秘許多。
或許,他並非只是一個大理寺卿......
魏晗沒有接著往下想,而是重新恢複到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開啟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別別扭扭地說道:“今日這事,算我魏晗欠你一個人情。他日你若是遇難了,盡管來找我。”
裴澈的笑容依舊:“好說好說。”
他抬眸望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然全部黑透了。
“天色已晚,我們就不留魏大人留下用飯了。”
“裴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連頓便飯都不給。”
被下了逐客令的魏晗沒有像從前那樣死皮賴臉,亦或者多少要嗆裴澈記下,而是一身輕松地站起來往外走,半點不賴皮。
顏蓁看著魏晗離開後,才重新看向裴澈:“你方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見裴澈望著自己卻沒有回答,她以為他沒有聽清楚:“就方才你說的,陛下想肅清朝堂風氣一事。”
“關乎生死的大事,自然不能作假。”裴澈沒有瞞著她,“這些,的確是陛下親口說的。”
但只對他一個人說了而已......
顏蓁這才恍然地點頭:“原先大舅舅還想著是不是要給沈家弄一個皇商的頭銜來保平安,現在看來此事不妥。”
沈家的事情,顏蓁還沒和裴澈說,現下他又受傷了,也只能暫時先按下。
裴澈點頭:“朝廷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讓大舅舅不要冒進,再等等看吧。”
翌日一早,顏蓁就帶著青衫和紫蘇幾人一起出了城,直奔山上去。
顏蓁的馬車一出城,李媽媽扭頭就給宋氏報了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