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夫人沒有要進去的樣子,藍雪為她披上披風,碧珠為她搬來凳子坐下,好讓她可以慢慢欣賞。
“是該去的,明日我隨你一起......”
“明日,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顏蓁語氣輕柔地打斷他的話。
“況且你才受傷,還是不要勞累這一趟,免得影響養傷。”
這一次,她只想自己一個人和娘親說說話。
裴澈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頭:“好,明日多帶些人去。”
末了,他又補上一句,“替我向岳母請罪,告訴她我下次去見她時,一定給她磕頭賠罪。”
聞言,顏蓁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好,我定為你轉達......”
“公子、夫人,恭王駕到,現在已經在前院了。”
飛星站在院門口,遙遙朝著顏蓁行禮。
顏蓁一愣,隨即往房間裡面看了一眼,即便看不到裴澈。
還不等她出聲問話,裴澈便在裡面撐著身體起來了,“那就讓老王爺多等上一會兒,我們隨後就到。”
瞧著飛星去辦事了,顏蓁轉身進了房。
“恭王今早才領著宋娘子上朝高禦狀,這會兒過來又想做什麼?”
裴澈裴澈著顏蓁為他穿衣的動作,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的驚慌:“他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顏蓁擔憂:“那怎麼辦?他畢竟是王爺,你總不能將人家直接轟出去。”
“別擔心,過去看看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已經是秋末了,天才剛剛要擦黑,天氣就涼了不少。
顏蓁扶著裴澈一路來到前院時,恭王正坐在主位上閑適地喝著茶水。
這是顏蓁第一次見到恭王。
六十歲左右的年紀,周身刻意散發出來的氣場隱隱想要直接壓制住周遭的一切不確定因素。
顏蓁明白自己不該以貌取人,可同時也聽說過相由心生。
便是恭王這張略顯兇狠的外貌,以及那雙寫滿慾望的眼睛,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對這樣的人有了防備心裡。
現下,她倒是好奇,恭王沉寂了這麼多年,是不是在暗中謀劃什麼?他幫著宋氏去告禦狀,究竟是蘇靈若給他承諾了什麼,還是想要圖謀宋氏、乃至裴家的什麼東西。
哦,對了,裴澈說過,恭王想要的是他的妥協,而非他的性命。
所以,他到底要讓裴澈因為什麼事情而妥協?
帶著這密密麻麻的疑問,顏蓁便聽見裴澈率先開了口。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是下官有失遠迎。”
裴澈口中隨說著‘有失遠迎’的話,可神情上卻不見得有半分的歉意。
顏蓁扶著他坐在另一主位上,隨後便安靜地坐在他下首的位置不說話了。
恭王粗狂的面容上擠出了一道難看的笑容:“裴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本王親自登門是為了向裴大人道歉來的,豈敢讓你遠迎。”
裴澈裝傻充愣:“哦?王爺此話從何說起?下官不記得王爺有做對不住下官的事情。”
恭王嘴邊橫肉抽搐了一下後,還是繼續冷靜道:“今日帶著你母親告禦狀一事......連累裴大人捱了頓板子,本王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啊!”
恭王話說得好聽,但裴澈卻不願和他周旋,直言道:“王爺若是真心想道歉,不如直接告訴下官,王爺所圖謀的,到底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