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裴澈及其夫人是如何如何苛待自己和裴榮盛的,他們夫婦二人如今所過的日子,還不如臨安侯府從前的馬夫。
尤其是顏蓁,她身為兒媳,不僅不遵孝道,反而在嫁進門後唆使自己的丈夫一起苛待長輩,實在罪大惡極。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眾人都將視線落在裴澈身上,想看看宋氏所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尤其是素日裡和裴澈作對的那些人,現下逮到機會可以狠狠參裴澈一本,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大家眾說紛紜,無一例外就是想讓裴澈要對此事有個交代。
陛下就算是再偏袒裴澈,此刻面對眾多朝臣的壓力,也不得不先讓裴澈吃點苦頭給旁人看看,以平息眾人的怒火。
最後的結果就是,裴澈被打了板子,然後領了陛下的口諭,表示自己定會善待家人後,才被抬出宮治傷。
聽著藍雪的回報,顏蓁的腦海中就只剩下那麼一句話:宋氏是連著她一起告的,怎麼到頭來就只有裴澈一人受了罰......
答案好像只有一個。
定是裴澈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才會叫她避開了這次的劫難。
顏蓁緩緩轉身,看到的卻是被自己方才關上的房門。
“裴澈不見她,我去見她就是了。”
藍雪不太贊成:“奴婢瞧著宋氏是有備而來的,她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告,你就這樣貿然出去,指不定她還有多少陰損的後招等著您呢!”
顏蓁腰背挺直:“那就讓我看看,她究竟還有什麼樣的陰招,都使出來吧。”
藍雪見攔不住自家夫人,只能叫上紫蘇他們跟著一起去了前院,也好有個照應。
容華院的門被重新從裡開啟的時候,宋氏一眼就看到站在正中央的顏蓁。
她左看右看,就是瞧不見裴澈來,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澈兒人呢?”
顏蓁來到院門口站著,她的身後還跟著青衫一行人。
看著容華院個個面色兇悍,嚇得她不敢再繼得意下去。
顏蓁冷笑道:“拖你的福,夫君他只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好一陣子了。”
“你不是親眼瞧見夫君被打了板子嗎?他傷得那樣重,還如何出來見你?”
宋氏神色僵硬,“我這也是為了他好,才......”
“為他好?”顏蓁陰陽怪氣道:“宋娘子對別人好,竟然是以讓對方受罪來體現的。”
“這樣的好,我們當真是無福消受,宋娘子還是請回吧。”
說著,飛星就要趕人了。
哪兒成想,剛才還多少有些收斂的宋氏忽然就指著顏蓁破口大罵道:
“顏蓁,你莫要太過分了!”
“陛下金口玉言,告訴我可以隨意在府裡行走。”
她雙手一張:“這裡是裴府,是我兒子的府邸,你一個嫁進門來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
“你給我讓開,讓我進去看看澈兒!再敢攔著我,我立刻......”
顏蓁就站在原地,寸步不讓,“立刻再去告一個禦狀?”
她下巴揚起,眼睛也跟著眯起來:“說,到底是誰給你出了這個主意?又是誰讓恭王帶著你去早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