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這才鬆了手,接過飛星遞過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沾染的血跡。
“他們把人帶到城外十裡亭的破廟中了,至於想要做什麼,我不知道......”
想起剛才所遭受的這三刀,掌櫃急於補充著:“餘下的事情,小的真的不知道了,絕對沒有半點隱瞞!”
“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顏夫人,是顏夫人讓小的這麼做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公子饒恕小的這一次!”
“饒?”裴澈轉身重新看向他,“助紂為虐的東西,本公子殺多少都不嫌多。”
他是很想手起刀落地解決了這個掌櫃,但眼下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飛星,讓人送到大理寺去,別叫他死了。”
“是!”
看著渾身是血的掌櫃就這麼被黑衣人拖著走了,雲笙心有餘悸地回眸看向裴澈。
此人,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雲大夫,救人要緊。”
尤其是裴澈在路過她面前的時候,不輕不重地說出這句話時,她竟有種面對上位者的卑微感。
雲笙猛地搖頭,暗道自己定是瘋了才會這麼想的。
幾人快馬加鞭,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城外十裡亭的破廟。
彼時的破廟中,顏蓁被矇住眼睛,綁住手腳,連口中都被塞了布條。
她只能用耳朵來感受周遭的一切,試圖發現紫蘇的存在。
“二少夫人,久等了。”
顏蓁握緊拳頭,盡量讓自己能夠保持冷靜。
對方既然稱她為二少夫人,可見定是侯府的人。
可這個聲音太過陌生,她實在想不出侯府裡還有這號人物。
“你別怕,老婆子我也是替人辦事的。等我說完該說的話,自然就走了。到時候,自會有人來接管你的生死。”
“二少夫人,我家主子說了,你千不該萬不該嫁到侯府裡來,還唆使著二公子和家中長輩作對。”
“你可知,二公子他從來性格冷淡,對待父母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待你?”
顏蓁皺眉聽著老婦人說話,下一刻冷不丁地就被人撩起了袖子。
她嚇得拼命往裡挪,只想避開此人。
那老婦人在達到目的後,卻是嗤笑了一聲:“老婆子果然沒有猜錯,你的守宮砂,竟真的還在。”
“你想啊,他如果真的愛重你,又為何成婚幾個月了都不曾和你同房?”
“還不是二公子他冷心冷情,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否則怎麼會放任蘇家人到寄暢軒去威脅你,卻半點作為都沒有?”
“二少夫人,老婆子勸你還是死心吧,不要肖想不是你的東西。”
顏蓁逐字逐句地聽著老婦人的話,腦海中已經分析著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宋氏嗎?
還是蘇家來的韓氏?
沒等她想明白,就又聽見老婦人幽幽道:“少夫人,我家主子說了,既然二公子不懂得憐惜你,那她就勉為其難地為你安排一下,幫你去了手臂上的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