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緊接著,那鞭子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噼裡啪啦地往他的背上招呼著,一次都不曾落空。
他明白了,裴澈定是為了昨日的事情來找他算賬來了!他想求饒,卻連開口都做不到,只能硬生生挨著每一鞭子,感受著鞭子上的倒鈎紮進肉裡,又被狠狠挑起皮肉的劇痛。
近十鞭子下去後,裴宏的背上早就被鮮血染透了,整個人像沒氣兒了一樣地趴在地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飛星這才收了鞭子:“主子,不能再打了。”
再打下去可就真的死了。
裴澈這才施捨一般地將眼眸從摺扇上移到裴宏的身上。
“可真是夠廢物的,就這麼幾鞭子,就受不住了。”
他眼皮輕輕抬起,仿若現在倒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親兄弟裴宏,而是尋常的罪犯。
“去,給他架起來。”裴澈放下摺扇,慢慢抿了口茶水,“今日的重頭戲還沒上呢,就這麼把人還回去,可顯示不出我對這件事情的看重!”
飛星嘴角抽了抽,倒是半點沒有說話,轉身指揮著手下將裴宏直接綁到暗室的十字架上去。
一桶鹽水潑上去,裴宏才因背上火燒火燎的劇痛醒了過來。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被矇住眼,也沒有被堵住嘴。可是暗室中光線實在暗,他根本看不清坐在幾步之遙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嚥了咽口水,試探性地問著:“裴澈,是不是你?”
“就是你,對不對!?”
裴澈輕嗤一笑:“裴世子要搞清楚,我綁你來不是讓你來套近乎的,而是來找你算賬的。”
裴宏忍著劇痛,幾乎聲嘶力竭道:“裴澈!我就知道是你!你一說話,我就知道是你!”
“你個下賤的庶子,怎麼敢對我下此毒手的!如果讓父親知道了,我看你還能活幾天!”
“裴世子有時間關心別人的生死,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裴澈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開過刃的匕首在燭火的映照下,發出時有時無的寒光。
裴宏終於知道害怕了:“裴澈,你......你可別沖動!”
“只要你今日放了我,我定不會和父親告狀,更不會和你計較今日之事,好不好?”
比起報複,裴宏現在更想活命。
他算是想明白了,現在的裴澈已經瘋了,哪裡是從前那個隨意兩句話就能拿捏的受氣包。一個搞不好,裴澈很有可能真的會殺了他的......
“你放心,臨安侯愛子心切,我自是會放你離開的。”裴澈似乎一下子變得好說話了許多。
裴宏心中一喜,再接再厲道:“這就對了!你我終究是兄弟,只要你......”
“只要我辦好了今日想辦的事情,自會馬上送你回去。這一點,裴世子不必擔心。”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眼見裴澈油鹽不進,裴宏的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裴世子不必著急,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裴澈隨手將匕首抬高一個位置,飛星立刻會意接到手中。
等飛星來到裴宏的面前時,他又渾不在意地提醒著:
“小心一些,我答應了裴世子要送他回去,你可不能失手要了他的小命。”
飛星眸色狠厲:“主子放心,屬下的刀一向很穩。”
裴宏瞧著眼前的黑衣人竟拿著匕首在他那處比劃來比劃去,嚇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