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尾巴自閉地溜進影子裡。
陳媛繼續忙忙碌碌，幫著程一夏擦完身子，整理出租屋裡的衣物。
李秀清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子。
吃飯，洗漱，看著日暮時分降臨……
方銘有點恍惚，一切好像跟末世前沒什麼區別，太陽還是東昇西落，他依舊還在這間出租屋裡生活。
他躺在客廳的地鋪上，陳媛往他懷裡擠了擠，李秀清背對著他，耳根子紅紅的。
他突然回過神來，這是末世啊！
末世前，這間出租屋裡永遠只有他疲憊的身影，在那段暗淡無光的歲月裡，這個屋子總是看起來壓抑、孤寂，只能遙望窗外遠處的燈火熬過每一個難眠的夜。
但現在，三個美豔的女人在這個屋子裡，依靠著他的庇護存活，讓其索取。
感恩末世……
突然，方銘側過頭，看到李秀清轉過身來，清秀潔白的臉上露出認真的神情，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方銘捏了捏陳媛紅得發燙的臉，“你說。”
“之前你出去的時候，我和陳媛、一夏在家的時候，五樓那個女人上門來過。”
“後來被那藤蔓一攪和忘了跟你說了，她說她餓了幾天了，想求些吃的。”
方銘問：“你們有給嗎？”
李秀清搖了搖頭，“家裡雖然不愁吃的，但你不在，我們沒有自作主張。”
“有這回事嗎？”他戳了戳發矇的陳媛。
陳媛已經變得傻乎乎的了，紅著臉水汪汪看著他，“啊？喔…有！”
李秀清翻了個白眼，默不作聲往後挪了挪。
事實上她們三個給不給張雅娟食物，方銘並不介意，他現在確實不缺這點物資，但聽到她們如此有自知之明，他還是挺滿意的。
怎麼說呢，叛逆的寵物能激起馴化的鬥志，乖巧的寵物能治癒疲憊的心情。
“如果你在意那個女人的話，你最好去看看，要是餓死了你可別心疼。”
方銘不禁回憶起那個膽小軟弱、逆來順受的韻味少婦。
那天在天台樓梯口下，那女人顫抖著身子咬牙不敢出聲的模樣猶在眼前。
當然，還有那老太婆歇斯底里地無能狂怒的模樣也尤為深刻。
正因為有那老太婆當背景板，張雅娟低聲哀求的模樣才尤為可人。
本來方銘當場也是抱著採野花的心態嚐嚐鮮，但現在想起來，這樣的女人，餓死了確實可惜。
“不急，我明天有空就看看吧。”
方銘說著，餘光看到李秀清已經快退到貼在牆上了。
“你幹嘛？我這麼嚇人嗎？”
李秀清平靜地說，“你懷裡已經有一個腦子快燒成漿糊了，我不想當第二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