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像上門乞食的乞丐，又覺得自己像巷口那些站在電線杆旁推銷自己的女人，無論如何，尊嚴都被她踩在腳底。
一想到等會兒會看到那個男人戲謔的眼神，她就感覺雙腿發軟，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我這是在幹嘛！我真是個下作的女人！”
內心不斷自我譴責，腦海裡迴盪著病床上的婆婆出門前的咒罵。
“你還不出去找吃的！是想害死我嗎！晦氣東西！阿衝要不是娶了你這個沒用的女人，他怎麼會生病！還被那個該死的畜生當成怪物殺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吃的！害死了我兒子！想餓死我老婆子嗎！”
張雅娟唯唯諾諾地出了門，終於還是走到了這裡。
突然腦子裡蹦出一個報復性的念頭：如果我告訴婆婆我是去用身體跟那個殺她兒子的仇人換吃的，她不得活活氣死？
想到這裡，她突然嚇出一身冷汗。
“我怎麼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阿衝，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多年的循規蹈矩和從小養成的軟弱性子讓她陷入更加痛苦的自我折磨。
但這個時候，門忽然開啟了。
三個姿色絕佳的女人穿著日常服隔著防盜門看著她，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李秀清和陳媛默契地陷入沉思，但程一夏卻是一副看樂子的神情，問道：
“你好，是來找我們男人麼？”
張雅娟一時間感到有些無地自容。
……
三個赤裸紋身的大漢就在一樓鐵閘門前鬼鬼祟祟。
“我跟你們說，我真的沒看錯，剛才我在對面棟玩小皮孃的時候，瞅見這棟三樓四個女人在303門口說話，其中有一個就是李醫生！幾個好看的娘們個個臉色紅潤，一看就是不缺吃的……”
一個大漢有些猶豫，“這事咱是不是得先通知吳老大啊？”
“通知個屁！等老大來咱連湯都喝不上，李醫生那姿色你也知道，更別說還是三個美人，咱一人一個都還多呢！”
“老張！行不行到底！”
“別嚷嚷！我之前跟著劉哥學過點皮毛，能不能開真不好說！”
老張拿著傢伙在門前一頓搗鼓，另外兩個人拿著鐵鍬在旁邊警惕喪屍。
過了十來分鐘，終於聽到滴嗒一聲，一樓的大門終於開啟！
“成了！”
三個大漢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露出興奮的猙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