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一眼就將屋子裡的情況收入眼底。
穿著白色睡衣的女人縮在門邊,門用桌子死死抵住,而她還不安地用力抓住桌角,看得出她這樣子維持了很久,巨大的恐懼讓她止不住的輕輕顫抖。
屋內傳來老人的咳嗽聲,聽起來是個老太太。
軟弱的女人和病重的老人,這個組合在末世基本上就可以宣佈死刑了。
出於禮貌和不切實際的希望,他開口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我是說,你們這裡有喪屍嗎?”
他實在不想出去外面殺喪屍,這才第一天,鬼知道外面什麼情況!
再等等,再苟會。
女人看到窗外的人影,他穿著防護工衣,戴著口罩,手上提著一把染血的大柴刀,這一幕堪比恐怖電影。
她瞳孔因為震驚而放大,下意識想尖叫,但立馬緊緊捂住嘴,生怕叫聲引來喪屍。
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個人,畏懼地開口:“你是救援隊的嗎?外面的怪物都解決了嗎?那些怪物好嚇人……”
他搖了搖頭,“我是這裡的租戶,外面這兩隻喪屍已經處理了,這層樓只有這兩隻喪屍嗎?”
女人臉色失望,聽到他的話立馬點點頭,神色戒備:“對,只有這兩隻!”
裡間傳來老人的聲音,“小娟,別跟外人搭話,現在外面亂著呢!快進來!咳咳……”
女人面露歉意,低著頭走進裡間。
方銘倒是肯定她們,戒備心強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有多少用處。
他失望地將柴刀抵在肩上,手裡提著從501蒐羅的食物下了樓。
三樓走廊還放著他從其他樓層蒐羅的物資,大袋小袋,都被他提著到了303門口。
他拍了拍門。
窗戶探出半個頭,頭頂金色大波浪,眼角畫著細緻的眼線,睫毛彎彎,帶著異色的美瞳。
正是陳媛。
她神色畏懼地看著身染鮮血、手提柴刀的方銘,眼神裡露出不安和糾結。
方銘隔著窗盯著她的眼睛,淡漠地笑著,笑得她心裡發虛。
“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把門鎖死,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反正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裡,該輪到我求你了,對吧?就像……我今早對你那樣!”
陳媛咬著牙不說話,內心掙扎。
“你覺得你不需要我了,你有了一道鐵門可以抵擋喪屍,等到軍隊過來肅清喪屍,而你也可以迴歸過去大小姐般的生活,而今天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可以把你剛才在床上碎掉的自尊重新撿起來?對吧!”
方銘的語氣越說越冷,最後他盯著窗戶裡面陳媛的眼睛,冰冷地說著:
“我說過,我還是喜歡你昨天看垃圾的眼神。畢竟那時候你驕傲得像個鳳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當狗覺得丟人,想當鳳凰又畏手畏腳,甚至不敢隔著窗外趾高氣昂嘲諷我兩句……”
“現在,要麼找回你昨天的自信,當然你最好祈禱我死在外面。”
“要麼,開門,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