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以後要是有人再欺負你,你莫怕!有我在,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會保護你周全的!”
“你可當真?”雪芙蓉放下手裡的繡帕,認真的看著他。
宣其賢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舉起右手走到窗臺邊對著天上的朝陽道:“我宣其賢對天發誓,我所說的絕無半句謊言,若是我說慌就讓我五雷轟頂!”
雪芙蓉掩著嘴角偷笑起來,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宣其賢的身邊,輕聲道:“誰讓你死了?你若是真的死了,誰來保護我呢?”
“真的?”宣其賢驚喜萬分,沒想到雪芙蓉會說這樣的話。
“當然了!”雪芙蓉嗔怪的點了下他的額頭,“不然你以為呢?我一個姑娘家手無寸鐵的,就把你一個大男人給領到屋子裡過夜?我又不是不知羞恥的人,你這麼說,讓我情何以堪?”
宣其賢一把握住了雪芙蓉的手,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芙……芙蓉,我對天發誓,我宣其賢若是此生有負於你,定讓我不得好死!”
“你啊,以後不要老是死死死的,不然我可生氣了!”
“好好好,以後不敢了!”
日上三杆,宣其賢給雪芙蓉的腳上好了藥,把她染上血的繡鞋洗乾淨後,坐在房間裡看自己從畫的那些畫。他很不明白,為什麼他畫的畫沒有人要呢?
雪芙蓉坐在一旁,從他的揹簍裡抽出一副自己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忍不住掩嘴偷笑:“呵呵呵。”
宣其賢放下手裡的話,問:“你笑什麼?莫非你也覺得我畫的不好?”
雪芙蓉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道:“你畫的很好,只是你不傳神,看起來太死板了。”
宣其賢走上前一看,雪芙蓉拿的正是他畫的一副青松鹿壽圖:“那你說什麼不好?”
雪芙蓉沒回答,而是踮著腳走到桌子旁拿起筆在畫上畫了幾筆,然後把畫又遞到宣其賢的面前:“自己看。”
宣其賢半信半疑的接過來一看,立刻驚呼一聲:“加的好!”經過雪芙蓉加過的幾筆,宣其賢畫上的青松和梅花鹿立刻就活靈活現了起來。
雪芙蓉道:“畫畫是要讓你畫的東西在紙上活起來,而你只是一味的把它們搬到紙上,所以看起來就死板了,自然就沒人買你的畫了。”
宣其賢嘆了口氣,慚愧道:“沒想到我習畫數十載,卻沒有悟出其中的真理!咦,你是怎麼知道我買不出畫的?”
雪芙蓉秀眉一皺,趕緊說:“我……我猜的,不然你怎麼揹著這麼多的畫卻沒有地方住,也沒有東西吃呢?而且這些畫後面沾有塵土,我猜你是把它們擺在地上賣了。”
宣其賢笑了起來:“我現在就把它們都帶到鎮上去,這回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你等我回來!”說完,宣其賢興高采烈的收拾好揹簍大步跨出門去。
雪芙蓉搖了搖頭,輕聲道:“這個書呆子!這些畫能賣多少銀子?”說完,雪芙蓉心頭一動,對著宣其賢身後吹了口氣。
宣其賢只感覺一陣清風吹了過來,沒多在意,匆匆下了山去。
花狸素拉著宣韻菲的手依依不捨的站在青竹鎮的外的路口,宣韻菲也很依依不捨,但是無奈她要趕緊離開青竹鎮。
“韻菲姐姐,如果有時間,你一定要回來看我!”
宣韻菲點點頭:“好,我一定回來看你!”
臧墨含搖了搖頭:“好了,趕緊走吧。”
告別了花狸素,宣韻菲跟上臧墨含的腳步:“我們去哪裡?”
臧墨含抬頭看著青翠的竹林,道:“不知道,不過現在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說完,抬腳進了青峰山。
宣其賢揹著揹簍來到街道上,把畫一一攤開放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有人走了過來。
“我要這幅百子觀音圖。”
宣其賢回過頭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沒有百子觀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