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掏出一個小瓶子把藥一點點的塗在那些鼠皮和人皮相接的邊緣“暫時先貼三片試試看,若是真的成功了,廖村長就有救了,這個藥是為了防止鼠皮和人皮排斥的,還有消炎鎮痛的功效,你若是覺得疼了就撒一些上去,會好受一些。”
說完,他把藥瓶遞給了挨著牆根閃躲著的丫鬟,叮囑“千萬不能見陽光,切記!”
上官沁染看著躺在床上已經虛弱到昏厥的金蟾鼠娘,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
拿著藥瓶的丫鬟不敢看金蟾鼠娘身上的鼠皮,趕緊找來一塊乾淨的帕子蓋上。
時間在上官沁染的眼裡像是摁下了快放鍵一樣過得飛快,當畫面再次定下來的時候上官沁染已經模糊了時間的概念,這個房間昏暗的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光線,只有牆上那一塊小小的天窗和一扇緊閉著的木門給這個壓抑的房間換氣。
上官沁染覺得在這種地方待著,別說是幾個月了,就是幾天她都受不了。
可是坐在床邊捻著棉線的金蟾鼠娘卻是面帶微笑的,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好的場景一樣,眼睛裡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突然,她的眉頭擰了一下,趕緊掀開左臂寬大的袖子,撩開的同時,上官沁染震驚的看到三大塊觸目驚心的黑色鼠皮,那些鼠皮長出了絨毛,連那三個小小的老鼠腦袋好像都比之前大了一些,血紅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看起來繼續是活了一樣。
趕緊從枕頭下取來法師留下的藥瓶,撒了點藥在鼠皮上,金蟾鼠娘緊鎖的眉頭這才慢慢的鬆開。
丫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看到那手臂上的老鼠皮頓時嚇的一個哆嗦“姑……姑娘,吃飯了。”
說著,她趕緊把飯菜都放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上,掉頭就走,一刻也不敢多待。
看著丫鬟避之不及的樣子,金蟾鼠娘放下袖子,但是卻聽到門外隱隱傳來了對話聲。
“你看到了嗎?太嚇人了,就跟妖怪一樣。”
“什麼就跟,就是妖怪!老鼠皮怎麼可能會在人的身上長成?怕是變得成了老鼠精呢。”
“別說了,太嚇人了,我不敢再進去了,我們去找老爺和夫人說說吧,別讓咱們過來了。”
“老爺已經自顧不暇,夫人現在根本不敢靠近老爺,天天在戲園裡待著,搞不好還會被責罰。”
“唉,怎麼倒黴啊,晦氣,真是晦氣!”
金蟾鼠娘抿緊了嘴角,緊跟著冷冷一笑,自言自語的說“仁德說了,等他病好之後,他就會娶我,絕對不會再負我。現在的苦只是一時的,我一定要讓仁德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是誰,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人又是誰!等仁德病好了,我們就能永遠永遠的在一起了!”
用力做了個深呼吸,金蟾鼠娘走到床邊繼續捻線,正捻著,門再次被推開,竟然是好幾日不見的法師。
看到法師,金蟾鼠娘趕緊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大師,仁德他如何了?”
法師大步走了上來,緊跟著嘆了口氣“不太好,姑娘可準備好了?取下鼠皮的痛苦會更甚。”
金蟾鼠娘立刻點了點頭“我不怕,只要為了仁德,我什麼都不怕!”
法師看著金蟾鼠娘臉上的堅定,忍不住笑道“姑娘,你可知道這古法你唯一一個願意去做而且堅持下來的人!我要開始取皮了。”
金蟾鼠娘無視那把尖銳的刀子,側身躺在了床上,兩隻手用力的攥著床頭的兩根麻繩,又把一塊絹子咬在嘴裡,衝著法師點點頭。
她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