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我已經辭去了院長的職務,要暫時離開大家離開虎口了……”
老人們呆住了,七嘴八舌地問道:“為啥呀?”
一梅笑著說:“我不是虎口人,我又屬羊,羊入虎口,不吉利呀。”
老人們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都沉默著。
“老章叔,您準備好了嗎?”一梅問。
老章站起來走到前面,吹起了一曲《大桃紅》。平穩悠揚的曲調讓一梅想起了許多往事。
一曲吹罷,張學友又表演了打蓮湘。
老車清唱了一段《下陳州》。
一梅忽然雅興大發,自薦清唱了一段京劇《蘇三起解》: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
未曾開言我心內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
言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人言洛陽花似錦,偏奴行來不是春……”
餘音嫋嫋,老人們都是第一次聽一梅唱京劇。
他們並不太懂,但是都聽的如醉如痴。
公孫明和公孫大娘也立在西邊門上,聽的入了神。
樊小蘭站在東邊自家門口,對陳志說:“那娘們還會唱戲呢……”
陳志聽的入了迷,沒有回應她。
任閒附耳對一梅說:“一梅,外面有人找恁。”
一梅心裡一動,慢慢向前院走去。
“對青山強整烏紗。歸雁橫秋,倦客思家。翠袖殷勤,金盃錯落,玉手琵琶。
人老去西風白髮,蝶愁來明日黃花。回首天涯,一抹斜陽,數點寒鴉。”
果然是燕塵,望著她,漫聲吟道。
他今天就要離開新陽了,也決意今年做完“燕來園”的專案,立刻北歸。
他只是想來見見一梅,看上一眼,說幾句話也好。
“聽你吟的詞,太傷感了。你也要離開了嗎?”一梅問。
“我來了好一陣了,你唱的真好,‘人言洛陽花似錦,偏奴行來不是春’……”
“你那句‘人老去西風白髮’也太誇張了,”一梅凝視著他輕輕說,“你哪裡有白髮了?你哪裡老了?”
燕塵忍不住上前輕握住她的手說:“離去也好,你我都是客。”
一梅輕輕抽出手來說:“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是想逃離虎口而已,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還是想趁自己還有點兒年少的餘勇,去闖一闖……”
燕塵點頭悲傷地說:“你還年輕,而我卻已老了。”
一梅看他眼角有淚,竟有些想去幫他拭去淚水的衝動。
她剋制自己,含笑說:“此生若再相逢,希望你還是那個恣意縱橫的燕趙公子,豪情滿懷、灑脫不羈……”
燕塵痴痴地看了她半天,毅然決然地轉身走了。
他的風衣字尾被秋風吹的向後高高撩起,撩疼了方一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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