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把相好的早都找好了,鐵了心不要她娘倆了。俺的花花是沒心眼子的騰貨喲,結婚這幾年,連件新衣裳都沒捨得添一件,一門心思的攢錢買房子。每月的工資一分不留的都交給了人家……”
“人家哄著她,把她騙幹吃淨了趕出門,娘倆連個安身的窩都沒有呀……俺的天爺妹子哎,咋不叫雷劈了那個喪盡天良的狗將的貨?”
公孫大娘張大了嘴憤憤地說:“世上竟有這種昧良心的狗東西?他爹孃也不管管?”
老婆子抹著老淚,拍著巴掌說:“人家爹孃兒子都是一勢的呀……”
李花花惱恨地吵她娘說:“恁還叫俺活不?天天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見著誰,都念這本經,又哭又罵的,跟祥林嫂樣……”
她娘越發哭的厲害了:“俺的天爺妹子哎,俺千寵百愛疼的跟眼珠子一樣的花花,咋叫人家作賤的貓狗都不如?這世上還有天理沒?”
李花花的閨女在公孫大娘懷裡,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哭聲驚醒,咧著小嘴哇地一聲就哭開了。
“恁哭啥?恁爹都不要恁了,連個棲身的寒窯都沒有,還光知道哭哭哭!”老婆子生氣地瞪著小外孫女說。
“恁也騰了嗎?”公孫大娘拍著那小閨女,一邊哼著哄著,一邊吵那老婆子說,“她才多大個小人兒,恁跟她說這些幹啥傢伙?”
一梅站在月洞門那兒,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還是第一次見李花花,人不熟,也沒法勸什麼,只能嘆息一聲,以表同情。
公孫大娘安慰說:“都別傷心了,也是花花命中該遭這一劫,先安心先住下來淨淨心。咱有正經工作,長的也不賴,回頭再找個比他強一百倍的……”
李花花卻傷心欲絕地說:“不找了,俺不想再找男人了——再找也找不到他恁帥的了……”
公孫大娘驚訝地說:“恁這是心裡還想著人家呀……”
那老婆子氣的幾乎要把自己的大腿拍骨折:“要不俺說她騰的厲害呢,真是前世的冤孽啊。人家都不要她了,她帶著個小拖油瓶,還有一屁股的債!”
一梅也聽的有些生氣,正要走開,張東臣站在娛樂室門上,笑著叫她說:“然然媽,三缺一,快來打牌!”
一梅搖頭問:“我瑞蓮嬸子呢,她人生地不熟的,您也不說多陪陪她。”
張東臣樂呵呵地說:“葛小香天天陪著她閒噴,俺一個大老爺們呆在旁邊也沒意思。”
一梅朝著娛樂室走去說:“張叔,您以後總不至於天天都打牌度日吧?”
張東臣懶懶地說:“那咋弄呢,天天吃現成,啥心也不用操,俺都長了好幾斤肉了。”
一梅笑著問:“您帶著幾個手巧的還編些手工藝品,扎掃帚多好,賣了掙的錢還是你們的。閒著多沒意思啊,可惜了您的好手藝。”
張東臣眯著眼想了想,又笑了起來:“中,俺先招幾個學徒試試,一個冬閒著光打牌,也沒啥意思。”
“對啊……”一梅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公孫大娘吆喝著問道:“又停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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