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身弱力小,夾在中間,根本把娘倆分不開,還捱了好幾下拳腳。
公孫大娘在西邊門上看見了,想去幫著拉架,公孫明吵她說:“恁管她家閒事幹啥?當年她孃家哥花了兩萬八給她買的正式教師,恁看她象不象個正經教師?連她兒子都不服她……”
公孫大娘笑著說:“俺倒不是想管她閒事,然然媽陷裡面走不脫呢!這閨女心善,別捱了誤傷。”
公孫明走到門邊,伸長脖子望見了東邊的情形,笑了:“俺去吧,恁那手才好了幾天?別沒眼色,又叫胳膊拉折了去求!”
公孫明快步走到三個人面前,前後院看熱鬧的人又快聚攏了。都圍作壁上觀。
公孫明板著臉喝斥道:“恁大爺一個個的,成天一個院住著,光看熱鬧不拉架,是怎麼個意思?”
眾人都訕訕地走開,混子想著事情終究由自己而起,也不敢到面前去,只遠遠地看著。
老李婆那天晚上吃飽喝足,第二天至今,好象忘了自己死活要回姚莊這事,再沒有提起。但內心終究有些不是個味兒,也不愛和人打堆閒噴了。
顧高日日憂心自己的三高,哪裡有心去管別人的閒事?
更多的人是怕樊小蘭——一個曾經和“鬼見愁”時玉珍打成平手的悍婦,一個把陳志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潑婦……誰敢拉誰敢勸?都怕不小心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公孫明人高馬大,擠到三個人中間,硬生生掰開小胖子的手,一梅解脫地鬆了口氣,扭身逃開。
小胖子哭嚎著拿公孫明墊背,嗓子都哭啞了,瘋了似地一陣亂踢亂打。
“恁跟自家孩子亂個啥?”公孫明叱責樊小蘭說。
又反身攔腰抱住小胖子,一邊哄勸說:“俺的乖乖,可不敢打自個兒的親媽呀。咱小胖可是個乖孩,聽恁爺的話,咱上西邊屋裡去……”
一邊抱著小胖子,一口氣抱到西邊自己屋裡去了。
“哎喲俺的乖孩咧!”公孫大娘趕緊接著,摟在自己懷裡,輕輕拍著,又用熱毛巾給他洗乾淨了臉,心疼地說,“俺小胖可是個出了名的好孩子,唸書鐵,嘴也甜,還懂事,咋成了這模樣?”
小胖子傷心地哭道:“一會兒俺爸回來了,還得狠打她個熊娘們!恁都不知道,俺早都受不了她了……”
公孫大娘笑著說:“可不敢胡咧咧,擱這兒看會兒電視,吃了飯再回去,娘倆沒有隔夜的仇!”
小胖子跺跺腳說:“這娘們光愛錢,還愛貪小便宜——前天晌午放學回家,擱集上重慶麵條店買了兩元錢的麵條,給人十元錢,人家當五十的給她找了四十八元,她慌的恐怕人家反應過來了,趕緊逃回院裡來,高興了幾天……”
“小胖子,滾出來!”
門外有人一聲暴喝,小胖子嚇的往公孫大娘身後躲。
“誰呀?別嚇著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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