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是葉看的聲音,她連笑帶罵地說:“一梅,恁回回趕集,就光割塊五花肉,就回去了?也不往俺這小店拐拐?”
一梅一邊接電話,一邊已經走到了星辰學校大門上,朝安然招了招手。
“葉看,明兒逢集我就去找你,你想我啦?”
葉看哈哈大笑說:“俺剛去省城進了幾件旗袍——人家大城市今年可流行了。但是咱這小地方的人吧,有點死腦筋。恁那身材穿旗袍,簡直不要太美了,要不要來試試?”
一梅動心了,她特別喜歡穿旗袍,曼妙的身材曲線,典雅的淑女氣質。
“嗯,明天我就去,拜!”
過了馬路,安然甩開一梅的手,旋風一般地旋進了敬老院。
“爸爸!”
徐曉風和單飛也剛到院裡,安然高興地喊道。
單飛親熱地摸著安然的頭說道:“安然又長高了。”
“單(dan)叔叔,你的名字好奇怪,你又不是鳥,為什麼要叫單飛呀?”
安然調皮地仰著頭問。
單飛哈哈笑著說:“乖,這是個多音字,叔叔叫單(shan)飛,不叫dan飛!”
一梅笑著說:“單飛,咱可好久不見了。”
單飛說:“老徐在縣裡,我可不敢自己來。”
“咦,你們汝河縣不抽調選調生到組織部去嗎?”
一梅奇怪地問。
單飛說:“我們汝河只抽調了兩個人去,沒有我。”
“那就趕緊談戀愛結婚,別到時候忙的連這功夫也沒有。”
一梅笑嘻嘻地說。
徐曉風說:“這事還要你操心?人家早就談著呢。”
又看著單飛說:“差不多就行了,啥時候結婚?”
單飛揉了揉臉,嘆氣說:“明年吧,到明年再說。這鄉里真是不敢呆長了,別說年休假了,連正常的週末和節假日也很少放假。也不知道是不是光咱們驛都,或者河南的鄉幹部都是這樣,還是連全國都是這樣?有時候,其實並沒有啥事,還非得死守在鄉里,我都快抑鬱了。”
他是新海沐陽縣人,一直想回新海去,也許新海那邊要好些?
他打算即使回不了新海,至少也要爭取到驛都市裡去,先立業後成家嘛。
徐曉風連忙搖手說:“莫談國事……”
一梅說:“你得跟徐曉風學學,人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小日子過的滋潤著呢!只可憐了我,辭了公職來到這兒。在虎口呆的久了,以後連走出去的勇氣都沒了。”
單飛默然嘆氣,又問道:“老徐,你今年不參加國考試試?”
一梅看了看徐曉風,給單飛倒了一杯茶。
徐曉風摸著安然的小臉說:“考啊,反正也是碰碰運氣,萬一呢?”
一梅問:“我炒幾個菜,你倆喝幾杯?”
單飛連忙說:“嫂子,鄉下簡陋,日子也清苦,咱一切從簡,隨便弄倆菜得了。”
一梅笑道:“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以為我要給你做個滿漢全席呀!嗯,鄉下確實簡陋,你又來的突然,我想豐盛也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