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娘板著臉回到屋裡,公孫進老倆口、公孫明、公孫華正在吃著餃子。
“翔翔呢?”公孫華問。
“快坐下吃餃子,一會兒涼了……”公孫明邊吃邊對她說。
公孫大娘沉著臉,扭身掀起門簾去了裡屋。
公孫明忙也掀簾進去,小聲問道:“大過年的,恁拉個驢臉給誰看呢?”
公孫大娘瞪著他,也小聲說道:“人都說恁是馬臉,哦,今兒恁又說俺是驢臉……”
“對呀,驢臉對馬臉,這才叫夫妻臉嘛。”公孫明嘻笑著說。
又問:“恁這是咋著了?才出去喊翔翔吃飯,一個人倒拉個驢臉回來了,撞鬼了嗎?”
公孫大娘一屁股側著坐在床沿上,生氣地說:“華兒家的媳子教翔翔罵俺是老鱉一,熊老婆子呢!恁聽聽,難聽不?恁倒是說說,憑啥叫俺老鱉一、熊老婆子?”
“咳,俺當是誰惹恁了呢,就這幾句胡連八扯的破話,也值當氣成這樣?”
公孫明滿不在乎地說。
“恁倒說的輕巧,反正罵的又不是恁!”
公孫明嘻皮笑臉地說:“恁放心吧,咱倆都是老憋一,恁是熊老婆子,俺肯定就是熊老頭子,她會放過俺?”
公孫大娘抬頭看著公孫明說:“這也倒是。”
“俺看恁還是聽的太少了,不習慣。陽麗給咱留著老臉,只是背地裡胡連連。恁看莊子裡,但凡家裡娶了兒媳婦的,哪家老的不改姓?母的都姓老,公的都姓熊……”
公孫大娘想想還真是,不由得又笑著說:“俺跟恁幾十年了,咋就忘了給恁爹孃改姓這件大事了?”
公孫明向著外屋努努嘴說:“趁著俺爹孃還在這,趕緊去把這件大事兒給辦了,明兒可就初一了,老二家該來接走了。”
公孫大娘笑著罵道:“恁還是個人唄?竟說這種胡話。”
“四個人?”公孫明故意四下裡看看說,“明明屋裡就咱倆,哪有四個人呢?”
公孫大娘站起來說:“不跟恁胡連了,餃子都涼了……”
……
敬老院裡燈火通明,娛樂室裡老人們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看春晚,有的吃著瓜子糖果噴著玩。
張東臣一個人無聊,吃過餃子也來敬老院玩。
“奶奶的,今天俺的運氣真差勁,”他邊打牌邊說,“總共也就包了三十個餃子,晚上煮了二十個,留了十個明早上吃。嘿,二十個餃子吃完,愣沒吃著那個裡面有硬幣的餃子。”
老賈頭漫不經心地說:“沒吃著算了唄,明早上還是恁吃嘴裡,誰還能跟恁搶呢?”
“那不一樣,今晚吃著了吉利,明早上吃了沒啥用。”張東臣說。
“那咋弄呢?恁自家包自家吃,又沒誰跟恁搗鬼。”
葉寶林邊說,邊打出一張紅桃k,明擺著亮“相”找一班的。
“咋辦?俺偏要今晚上吃著那個帶硬幣的餃子,誰還能不叫俺吃嗎?”張東臣邊說邊出了一張2。
“那是,誰能不叫恁吃呢?”混子說,搖搖頭不出牌。
老賈頭也搖頭說要不起。
葉寶林猶豫了一下,出了一張小鬼,他手裡就剩一張9了,他的紅桃k已經現身,他想冒險賭大鬼在方塊k的人手裡,不會打壓他,那這把牌也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