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只是說我血脈有異”
“只要你乖乖回家,又何必知道這些狗屁事情”
“你是怕我被捉去,做了祭人”
“我是隻是不想讓明光族人再像祭品玩意兒一樣被人搶來奪取”
“那你呢”花為溪抿了抿嘴唇
“什麼”木九霄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太爺有八系護衛幫著才逃到這裡,那你呢”
木九霄稍愣了片刻,
“我這一系雖也有八系護衛,只是修士哪堪比皇權,護衛不過幾百年便散了,許是枉顧人倫的原因,我這一系族人又多早夭,所以到我這也就只剩我一人。族系雖人口稀薄,但是對修士加註的恨和辱倒是記得清楚,我自小便知道是被塞進仙人洞活埋的命”
花為溪只覺得胸悶不已,她起身走到木九霄身邊,靠著木九霄的裙擺默默坐在她腳下的地毯上。
“假仁假義的救世活神仙自然不願讓祭人被世人知道的。我從小與母親被關在青城山一個道觀柴房下的地窖中,母親費勁心機教我讀書識字,給我講外面的世界,也跟我一遍遍說著族人的苦難。十三歲那年,我母親被帶走獻祭,我扯著她的衣服不讓她走,她只說讓我活下去。牛鼻子老道千算萬算,沒算到我長了張惑世的臉,帶走我母親的小道對我動了心思,他時不時給我送些吃食。我才知道他是新任掌門的大弟子,我便央他教我功夫、法術。他想著我不過是被關著無聊玩鬧而已,自古沒有執燈人修行一說,只可惜我們都不知道,修習法術的執燈人竟能對各路功法自行融會貫通,就好像把引路執燈的功能都用在了自己身上一樣。過了最初艱難的入門階段,我便對他所教授的功法心領神會且觸類旁通。我暗暗隱下所成,只裝作沒有耐心的樣子,讓他換著不一樣的功法來教,到後來,他只得不斷去尋各類書籍。”
“如此便過了七八年,我雖被困在那一方地窖中,但是卻習得天下功法。那日他又來了,手中仍是拿了一本書籍,只是這次他從地窖口扔給我後,他也跳了下來,他說陪我了七八年了,看著我越長越美,美的這地窖都泛著光彩,他說,我該補償他了。”
花為溪伸手抱住了木九霄的腿,將頭輕輕的枕在上面,淚水落在木九霄的裙子上,化作深色的水漬。
木九霄如同摸扶光一樣摸了一把花為溪的頭發。
“我直接捏斷了他的脖子,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是一點都沒覺得害怕,只是有點惡心。然後我直接出了地窖,逃了出去。”
“修真的人都要臉,不好大張旗鼓的找我,只得悄悄尋我。那時年代動蕩,死一兩個人不會有人在意,那道士估計就直接被填在了地窖裡。”
“我初到人世,只有一身力氣功法,便機緣巧合尋了個幫人收賬的活計,從打手變成堂口的老大,後來又跑起了茶馬生意。當然我一直不斷修行,因為我永遠記得我的身份,所有的修士和精怪都會隨時吃了我。”
“那個年代”花為溪動了動腦袋
“大約是一九零幾年吧”
花為溪呆,她艱難的扭過脖子,看木九霄的臉。
木九霄拍了她一下腦門,
“也許是我修行的緣故,大約在快三十歲的時候,我發現我樣子不變了,而且一直像個怪物一樣活到現在”
“怎麼會是怪物呢,你這樣長生不老,是仙女才對”花為溪不要臉的在木九霄腿上蹭了蹭腦袋。
扶光看著花為溪表示不滿,它蹦到沙發上爬到木九霄腿上,同時屁股坐在花為溪頭頂。
花為溪只得撐起腦袋,端端正正坐好。
木九霄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