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工作相關的不能等阿笙回來工作了再給嗎?非得在人家住院的時候,還要讓她帶過去。
出乎陳喬意料,吳永恆攤開的手掌上,擺著一個黃色方形的平安符。
“把這個拿給她吧。”
陳喬看了看平安符,又抬頭看了眼吳永恆正色的臉,心情複雜。
她不應該先入為主把人想得那麼壞,雖然是公司同事,但吳永恆還是個人,還有點人性。
她別扭道:“你怎麼不自己送給她?”
黃符精良,看著就不是滿大街的粗製濫造的工藝。反倒是有點像陳喬她媽每年都會花大價錢去求的那種高僧開過光的符。
吳永恆淡淡地說:“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是誰不方便,怎麼個不方便法,他沒說。
陳喬接過平安符,正打算好好看一眼,又聽見吳永恆開口說話。
“如果她不收,”他頓了頓,“你就說是你去大華寺求的。”
陳喬抬眼想觀察吳永恆的表情,打趣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她下意識想問,你是不是喜歡阿笙?
看著吳永恆的臉,這個問題不問也有了答案。他表情很平靜,眼神的落點在不遠處秦笙的工位上,側臉輪廓堅毅...
怎麼說呢,陳喬只能想到明知愛而不得,悲情而又決絕的純愛戰士。她搖頭,想要把這種離譜的想法晃出腦袋。
純愛戰士?天天泡酒吧的純愛戰士?隔三岔五換聊天物件的純愛戰士?
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更符合吳永恆的形象。
陳喬清了清嗓子,道:“嗯,我會把你的祝福轉達給阿笙的。平安符是你求的就是你求的,我不至於當著佛祖的面騙人。”
吳永恆漆黑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佛祖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但人會。
陳喬:“我前兩天也給阿笙求了個護身符,正好可以一起送給她。”
“嗯。”吳永恆沉聲應答。只要能送到秦笙手上,他無所謂陳喬以什麼樣的形式,什麼樣的說辭。
後來,陳喬去探病秦笙的時候,佯裝鎮定地把方形平安符和三角形護身符一同遞給秦笙。
秦笙手術後肉眼可見的疲憊和憔悴,她接過護身符和平安符,聲音嘶啞地道謝,沒有多問。
陳喬心情複雜,她既想秦笙多問幾句,這樣她就能順勢將某人隱晦的關心一道說出。又覺得鬆了口氣,這樣不至於讓她和秦笙都陷入兩難的境地。
吳永恆靜悄悄地走了,帶走了自己為數不多的物品,和不為人知,不曾開口的心意。
公司不會因為某人離開而有所變化,忙碌的打工人只會在偶爾瞥見的時候想起,某個位置原來曾有過一個帥氣愛說笑的同事。
元旦節,新年第一天。
由於昨晚沒有熬夜,早上秦笙雖然起床困難,但還是隻按掉一個鬧鐘就起床了。
冬日的清晨黑濛濛的,早上六點的光線和晚上六點差別不大。
冬日難起,一向勤勞的秦媽媽都貪戀床上的溫暖舒適,起床時間變晚。
聽著耳邊秦笙弄出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秦媽媽開口道:“你開啟燈找吧,這麼早起來,今天還要加班嗎?”
秦笙順勢開啟床頭燈,暖黃色的蘑菇燈朦朧又可愛。
“不加班,今天跟朋友約了出去玩。”
秦媽媽:“這麼早就要出去?”
秦笙想了想,如實說道:“準備去廟裡拜拜。”
秦媽媽沉默了一會兒,“去廟裡拜拜也好,讓佛祖保佑你今年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