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再停留，而是快步走過轉角，先叫了聲，“gigi？”
一男一女同時回頭，和聲音一樣，是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接著這個空檔，女生及時掙脫了男人的手，高跟鞋吧嗒吧嗒響著跑到吳永恆身後。
“我朋友來了，我們先走了。”gigi抓著吳永恆的衣角，示意他此地不宜久留。
吳永恆盯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試圖把剛剛油膩的男聲和勉強算得上方正的面龐對在一起。
而對面的中年男人也看著他，被拒絕的惱怒明顯刺激了他的神經。
中年男人脫口而出：“流金的人？”
這一聲像是天降鑰匙，直接開啟了潘多拉魔盒。
吳永恆想起來了，面前這個男人正是自己的同事秦笙正在做的專案的甲方，景星的某位總經理。
他眼睛眯起來，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他倆在公事上的交際並不多，只是在流金他們公司裡面有過幾面之交。
而吳永恆記住這個男人則是因為秦笙偶爾幾次感嘆，“景星的沈明輝總經理挺不錯的，沒什麼么蛾子，別人說什麼也都能聽得進去，這次專案進展很順利...”
想到這，吳永恆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秦阿笙看人的眼光真爛，一點進步都沒有。
對面的沈明輝則以為吳永恆想起自己來了，直接道：“沒錯，就是我。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喝一杯不過分吧？”
醉酒的gigi此時也清醒了幾分，暗自感嘆今天運氣真背，隨便找的冤大頭和遇見的油膩男竟然認識。
她默默松開吳永恆的衣角，向後退了幾步，隨時準備逃跑。
吳永恆淡淡瞥了眼gigi，道：“您是哪位？”
沈明輝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我是誰，你不知道嗎？”
吳永恆音調不變，語氣平靜：“抱歉，不認識。”
說完，吳永恆轉身，示意gigi跟上。gigi不太信任地在他和沈明輝之間瞧了瞧，小碎步跑走了出去。
走出通道，吳永恆回頭正想跟gigi叮囑兩句，女孩子一個人在酒吧不安全，要早點回去...
沒想到自己身後空無一人，只有酒吧迷亂昏暗的光影。吳永恆搖頭，也是，在酒吧裡混的，哪一個不是人精，沒有保護自己的手段。
本來酒吧插曲到這就應該結束。
可是第二天工作日，吳永恆和沈明輝直接就在流金歲月迎面撞上了。
與昨晚相反，今天是沈明輝旁邊跟著一個女生，眼神清澈的女生，吳永恆也認識。
沈明輝似笑非笑地盯著吳永恆，嘴上卻是在問秦笙，“秦小姐，這位也是你們公司的？我感覺我們好像見過。”
秦笙疑惑地掃了一眼吳永恆，答：“是的，這是我們公司的同事吳永恆，之前專案會議上他也出席過幾次。”
“是嗎？”沈明輝挑眉，意味深長道：“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這時，吳永恆才開口：“沈總，您好。”
沈明輝陰陽怪氣道：“擔待不起你這一句好，你昨晚玩得開心嗎？”
不等吳永恆回答，沈明輝自問自答道：“想來應該還不錯。不愧是年輕人，胃口就是好。”
這句話不止秦笙沒聽懂，連吳永恆這個當事人都覺得含沙射影得太過含糊，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臨到擦肩而過時，吳永恆才聽到風裡傳來的一句，“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美女好像是從男廁裡出來的。呵...”
“......”吳永恆無語。
他昨晚本就沒有獵豔的心，單純打發時間，是美男還是美女壓根就無所謂，頂多是感嘆自己最近眼神不太行，抑或是我國的化妝術越來越高超，以假亂真。
只是，他不放心地瞧了眼跟在沈明輝旁邊的秦笙，一臉懵懂，還要勉強應付面前的老男人。
有那麼一瞬，他想過沖上去把秦笙帶走，或者把秦笙這個專案搶過來，反正他之前也不是沒這麼做過...
想了想，吳永恆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秦笙不喜歡他那麼做。
秦笙那個小古板，有自己的一套辦事原則，她責任感強，壓根不用人pua。她永遠相信自己能行，就算不行，過一段時間也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