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叫一邊吐槽，手機廠商做的ai還是不太行，叫了不一定有回應，有回應也不一定能聽到，還有一定的滯後反應。
像找孩子一樣，趙可兒從臥室不斷叫到客廳，一路翻翻找找，最後在若幹雜物堆積的茶幾上找到被壓在最下面的手機。
得，還是沒電關機的手機。
怪不得怎麼呼喊，都得不到回應。
你永遠叫不醒一臺沒有電的手機。
習慣了生病時的作息，秦笙用一個長長的午睡來恢複自己的體力。醒來時看見不同於醫院的裝飾佈景，還有些恍惚。
昏暗的室內，柔和的木質調香薰微微擴散香味。
秦笙轉頭，靠窗沙發上坐著一個人，膝上型電腦在她前面，似乎看得很專注。
“可兒？”秦笙掙紮著從床上慢慢坐起來。
沙發上的人感受到動靜，把筆記本移走，走過來。
“是我，怎麼樣了？”趙可兒雙手略有些虛無地在空中擺晃著，不知該如何動作，“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可以。”
只見秦笙先是轉身側臥，接著利用自己沒有做過頸部清掃的右邊力量一點點將平直的手臂支撐起來，最後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平常一個簡單的起身，在這個時候變得費神又費力，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不易。
然而，在趙可兒看來這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
盡管只隔了一天，但秦笙從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進步成為可以自主起床。
如果人類進化速度有這麼快，現在應該走出銀河系了。
餘光瞥到趙可兒震驚的臉，秦笙不由得頓了頓動作，莫名有些好笑：“你在想什麼？”
趙可兒仍舊覺得震撼，更多的還是開心：“恢複得這麼快嗎？真好。”
秦笙一愣，在她看來沒有任何進展的恢複之路，原來已經是別人眼中的恢複得很快了嗎？
“左邊還麻不麻，有沒有牽扯感？”趙可兒屈腿坐到床邊。
“嗯，還是會有牽拉感。”
秦笙頓了頓，道：“慢慢會好起來的，醫生說大概會需要三至六個月，才能恢複正常。”
秦笙臉色平靜，嘴角揚起不太明顯的弧度，趙可兒看著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
其實在她看來，手術已經完成了，並且很成功，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水到渠成的順利。
失去一個器官這件事，在外科手術盛行的當代，並不算罕見。
因而，她有時候讀不懂秦笙身上籠罩的那一層陰翳。
趙可兒沒有說出口自己的困惑，轉而談起另一個話題：“你出院的時候趙仁翊來了嗎？”
話題切換太快，秦笙沒來得及跟上她的速度：“啊？趙仁翊有說他要來嗎？”不是除了值班醫生和護士，其他人都放假了嗎？
看來是沒來，趙可兒心中默默將靈光一閃的拉郎配想法按下去。
也是，醫生那麼忙，手術前幫忙照顧一下就差不多了，手術後不用操心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