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以後,劉知木留在本省,秦笙和趙可兒來到首都,三人漸行漸遠。
“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成為只存在記憶中的笑言。
劉知木辦婚禮,秦笙和趙可兒兩個人都沒有收到請柬。
看婚禮圖片,新郎和伴娘是她們不認識的人,大概是劉知木大學同學或者同事吧。
“就那樣唄,我也忙,他也忙。”趙可兒表情滯澀了幾秒,聲音如常。她身後的秦笙沒察覺到不對。
突然想起往事,秦笙還有些感慨:“你說我們怎麼就走到現在了呢?”
京漂的人成長為看似光鮮亮麗的都市麗人,留在家鄉的人則是成家生子。
殊途同歸,都是生活,沒有對錯。
趙可兒反問:“我們現在不好嗎?”
不好,住的是別人的房子,出行全靠擠地鐵公交,坐車坐的是別人的車,就連工作也是在替別人賺錢。
除了她們自己,沒有什麼是屬於她們的...
秦笙想要這樣回答。
但話到嘴邊,她根本說不出來。
走進辦公樓的時候,向別人介紹自己的專業和業績的時候,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她是驕傲的。
吃到以前從未吃過的美食,認識已經未曾接觸的人和事,她發自內心的開心...
“就算再來一次,我們也還是會來京市的。”趙可兒肯定地說出答案。
“你不要想太多,要是想結婚了,你就先去談個戀愛。你整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逗生巧,多出去認識幾個人吧。”趙可兒吐槽。
猛然被叫到名字的生巧,迷迷糊糊地抬起小貓臉,晶亮透徹的眼眸寫著無知。
生巧緊盯著桌面,時不時舔舔鼻子,看起來饞的不行。
秦笙沒有回答,埋頭又多喝了幾口湯。
“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趙可兒穿上外套,瀟瀟灑灑地走了。
一聲門響過後,屋內只剩秦笙和生巧。
秦笙喝湯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著生巧,眼神沒有聚焦:“她什麼時候才會告訴我呢...”
生巧不知道,生巧舔了舔鼻子。
入秋之後,寒風越發凜冽。走到室外,風呼呼作響,將趙可兒身上的衣服都吹得鼓了起來,襯得她整個人越發單薄。
走到小區門口,趙可兒停下了腳步,似乎在想些什麼。
她朝不遠處的地鐵站看了一眼,轉而又大步走向完全相反的另一個方向。
如果秦笙看見的話,就會知道,去李明傑的家裡坐地鐵是最優選擇,而回趙可兒自己家坐公交車能直達小區樓下。
今年年初的時候趙可兒搬去和李明傑同居,在秦笙的強烈建議下,趙可兒保留了自己原來租的房子。
趙可兒租的房子,房東人很好,房價也不貴,她今年加薪的部分完全能覆蓋多出來的房租。
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在這個城市,總有一個屬於她的地方。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麼快,秦笙的話就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