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出來了,我為什麼不能。”張祁潭頑皮的眨眨眼睛,摟住慕容淩娢肩膀小聲道:“你難道不是為了躲過作詩的環節嗎?”
“我可沒那麼膽大,我只是出來換衣服的……”
“通政大人……”侍女拿著一件官服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速度之快讓慕容淩娢懷疑她有親戚在通政司辦事。
“多謝,一不小心溜達得有點遠了……不好意思啊……”慕容淩娢尬笑著接過官服,潦草地把幹淨官服罩在了被酒潑濕的那件外面——那件被撒上酒水的衣服其實已經幹了,但留下一些酒漬看著有些不體面。慕容淩娢管不了太多了,她覺得私自開溜的事情更嚴重,所以她急匆匆套上官服,沖張祁潭揮揮手說道,“你要是不回去,我可就走了,再見~”
“嗯,再見~”張祁潭堅定的站在原地,是鐵了心的不想回去。
慕容淩娢之所以這麼主動的回去,是因為她心裡有譜了。剛才那隻蚯蚓讓她想起了以前背過的一首詩,當時只是覺得有趣才背的,沒想到現在居然排上了用場。
“二公子。”慕容淩娢走後,一直站在一旁的侍女走上前對張祁潭行禮,並小聲說道:“請借一步說話。”
“誒,你……咱們見過嗎?”張祁潭一臉懵逼,因為會叫她‘二公子’的,只有張府的人。
慕容淩娢用百米賽跑的速度跑回到太和殿,幸好,沒有人注意她,她輕而易舉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雨已經停了多時,但沒人敢換主題,都假裝還在下雨,很執著的腦補出一些雨中景物來作詩。輪到慕容淩娢時,她很自信地起身,先向已經無聊到犯困向皇帝深施一禮,又向在坐重位一拱手抱拳,背誦課文般把那首詩富有感情地朗誦了出來:“泥中匿跡雨中行,繞砌長吟時有聲。唧唧如鳴茶鼎竅,行行恐是草書精。多緣聖氣能蒸潤,未必花哏果化生。麼麼微蟲邀聖藻,因知蠕動亦關情。”
吟罷,慕容淩娢如釋重負地坐下,輕松的笑容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
……
“沒想到,二公子也和慕容通政有幾分交情。”侍女的姿態完全沒了謙卑和恭敬,身形一瞬間挺拔了不少,甚至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抑感。
“你是何人?”張祁潭對她的轉變很不爽。就算自己在家只是個庶出的邊角料,一應待遇比不上那位名門長子,她也不能翻臉這麼快啊!看人下碟的雙標最可惡了!
“這點二公子無需知曉。”侍女眼中閃著清冷的寒光,嘴角卻帶著“和善”的笑,語氣也溫柔到違和:“您只要記得離她遠些就好了。”
“我跟她都在通政司辦事,遇見了說幾句話又能怎樣?”張祁潭不滿地靠在鞦韆架上,毫不示弱地瞪著那個侍女。
“這是為您好。”侍女丟下這句話,輕施一禮,頭也不回得走了。
“哼,拽什麼拽!”張祁潭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道,“有種直接噶了我啊!”
……
“宴畢——”郭揚尖利的喊聲把慕容淩娢從似睡非睡中拉出。慕容淩娢和群臣一起跪下,恭送皇帝及後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