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岫不由得一陣發涼,這該是挺早之前的信件了,甚至都沒有提及御外軍的事,只是與她在北海岸的戰友們講述著自己在神武州的經歷。可這封連自己都沒怎麼在意過的尋常信件,卻是到了言家人的手中。
這次的栽贓,可想而知,根本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陰謀。
而後的結果也是預料之中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別說那三個言家術師還如此精心策劃,而御外軍們關心則亂,一時間也沒能察覺其中的不合理。甚至在好些人看來,李雲岫的解釋更像是詭辯,畢竟,他們再瞧不上言恆他們,也不可能相信一個初出茅廬的原系術師呀。
李雲岫也不是沒想過強行突破,但這樣解決不了問題,最後還是選擇束手就擒,打算先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意欲何為。
被押下去之前,她與言淮冷冰冰的目光四目相對,對方卻依舊是那般遊刃有餘的樣子,彷彿一切盡在把握。
言恆讓阮澄瀅負責去安撫怒不可遏的御外軍,而他則走到言淮耳邊,低語道:“阿淮,做得好,我果然沒看錯你,竟然能在那麼多人面前,硬是把假的都說成真的。本來聽說你要把我們的信交出去,我還以為你瘋了,現在看來,你還是動了不小的手腳吧?御外軍那些傻子,被矇在鼓裡還在替他們的仇人數錢呢。還有,李雲岫那個麻煩的小子,儘快把她給我處理乾淨了。”
“是。”
“瞿家那兩兄妹的行蹤,你現在查到了沒?你可不是隻有這點本事,要是真的老了,幹不動了,那你趁早給我說一聲,荒洪州不需要這麼一個廢物局長。”
“。。。已經有線索了,李雲岫的人頭,和瞿家兄妹的下落,我都會處理好。”
“最好是這樣。”
說完,言恆甩下混亂的場面給言淮收拾,便徑直離去了。
而言少清則收起被一一收起御外軍甩落的信件,除了他們用幻術處理過的李雲岫的信件,其餘信件上絲毫沒有任何靈力修改的痕跡,瞧見言恆與言淮交流的景象,也只是一言不發,暗暗地將其都藏在了身後。
他走到了言淮身邊,看著言恆離去的背影,冰冷的眼神中卻是透出點點火光,抓著信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言淮靜靜地看著會場,眼也不轉,小聲道:“注意自己的表情,這裡還有那麼多人在呢。”
言少清的手鬆了些力道:“是我唐突了。這次的局,我們準備了那麼久,一想到就快要結束了,還真是有些激動啊。”
“是啊。。。現在,齒輪已經開始轉動,根本不可能停下來了。下一步,準備好了嗎?”
“是。喻之,已經被抓到地牢了。”
而隨後,在地牢裡的舒喻之抬眼看去,面前站著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他的眼神一如平日裡那般疏離,彷彿空無一物,卻又似乎有點不同於以往。
也許,是他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重了吧?以為憑著這麼多年相依為命的生涯,言恆到底會對自己寬待些,現在想來,對方可能從來就沒認真看過自己吧。
“叔叔。”
“叫局長。”言淮的聲音似乎又冷了幾分。
“局長,現在,你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我讓你去跟著李雲岫那一夥人,結果呢,瞿家那兩個黃毛小子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了,須無痕也不知所蹤,原系的李雲岫,你倒是有在跟著,可卻有一半的時間是被對方甩掉的。舒喻之,應該我來問你,身為監察局的術師,你在幹什麼?”
舒喻之還在嘴硬:“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讓我一個人跟蹤他們四個,確實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