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言姑娘,那麼晚了,你們在外面幹什麼呢?”
臧儒清不失時機地走了過來,打破了這緊張的局勢。他瞥了眼臧舜繁背在身後的手,渾厚的土系靈力已是蓄勢待發,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也就只有當事人言懷箋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和死亡擦身而過了吧,還反過來質問臧儒清為何出現在這。
面對言懷箋的“不識好歹”,臧儒清倒是沒有惱怒,只是笑了笑:“言姑娘倒是有趣,你忘了,我們這次是作為客人被安置在這天闕行館裡了嗎”
“你。。。”
“爹,”臧儒清轉身看向站在一側的臧舜繁,繼續說道,“這麼晚了,言姑娘還特意來此,想必是有重要的話要與我說,年輕人的事,就交給我們自己來處理吧。今日盛典,爹您也辛苦了,招言姑娘的事,就交給我吧,也正好讓我們培養培養感情。”
言懷箋並未聽出對方是在替她解圍,只聽到對方說出和言恆同樣提到“培養感情”這一說法,對這個本就不算熟識的未婚夫,更是沒什麼好態度了。
臧舜繁思索再三,也算是預設讓臧儒清帶走了言懷箋。
臨走前,言懷箋還又不怕死地瞪了臧舜繁一眼。隨後,便跟在臧儒清身後離去。
她看著對方那竹竿一樣的身形,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了,不由得更是瞧不上對方了。她的意中人,怎麼可能會是這麼個病秧子!
“言姑娘,倒是不必對我如此戒備。”
言懷箋看了看自己手上並未收回的靈力,反問道:“怎麼,覺得不舒服了?呵,就憑你這靈術的底子,莫不是還以為能打得過我吧?”
臧儒清忍俊不禁道:“姑娘,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又何必再調侃我呢。只是,既已是重傷未愈的身子,還是少使靈力為妙,要不然,傷就更難好了。”
聽到這話,言懷箋卻是瞬間便緊張了起來。
她在神武州被言恆派去的人打成重傷不假,但以她這不服輸的性子,這些天來,可從來沒在人前暴露過,甚至連李雲岫那都瞞了過去,卻偏生被臧儒清看了出來。
“想不到你看著這般孱弱不堪,卻還是有些本事啊。”
“不過只是比尋常人細心些罷了,大抵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吧。”臧儒清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奇門異術,堪堪幾句便敷衍了過去。
二人來到臧儒清房間,言懷箋猶豫幾分,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她自然無意與對方培養什麼感情,但應付言恆這種人多了,表面功夫,她還是會做點的。
臧儒清也看出了對方的疏離,只給言懷箋沏了杯熱茶、叫了盤點心,便轉身走進內室看書去了,似乎並無意繼續打擾言懷箋。
這番操作倒是讓言懷箋看不懂了。
她本以為對方在臧舜繁手中帶過自己,定然也是有所圖謀的,可對方將自己帶了進來,卻直接將她晾在了一邊,倒顯得一直警惕的言懷箋有些草木皆兵了。
“言姑娘,你的身後有一道暗門,通往另一個臥房,中途不會經過公共區域,你若是累了,可自行前去休息。”臧儒清說完這番話,便再沒動靜了。
言懷箋等了半天,確認對方並沒有進一步打算後,倒是稍稍放鬆了些,但卻依然警惕著四周。她瞥見桌上倒上的兩杯茶,氤氳的熱氣在這個微涼的夜晚,卻像是這偌大行館裡僅有的一絲暖意了。
以言懷箋這般警惕的性格,她是絕不會隨意喝他人給的東西的,更別說是她並無好感的臧家之人了。
只是,看著桌上的兩杯茶,她卻莫名的有些愣住了,似是有些什麼東西被自己忽視了。
側方傳來的一聲輕笑讓她瞬間精神了起來。
“什麼人在此鬼鬼祟祟?!還不趕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