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剛才若不是白星憐躲開,那犯人也跑掉,她也不會正正好站到瞿嘉言抓人的必經之路上。而且,瞿嘉言出手時甚至都沒發動靈力,不過就輕輕撞了白星憐一下,也並非故意,這種事情,按理來說,道個歉本來也就可以了,可誰曾想,白星憐卻是笑了一聲,冷眼看向瞿嘉言:“無妨,畢竟是為了抓捕犯人嘛,誤傷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哪還能因此壞了瞿大人的抓捕業績呢。倒是我不懂事了,居然還站到路中間,妨礙大人執行公務了呢。”
瞿嘉言依舊掛著笑臉,但心裡白眼都翻上天了,她哪能聽不出白星憐這番言語背後的譏諷呢。不久不小心撞了一下,至於麼。
但現在,她哥哥白星漸還在背後用冰冷地眼神看著這邊呢,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瞿嘉言也沒有繼續反駁,乖乖認錯,好言好語地道歉就是了。
白星憐也知道對方說的無非都是客套話,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大庭廣眾之下,她也無意因這麼點小事斤斤計較,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瞿嘉言這邊一邊應付著白星憐,一邊看了眼腳下依舊在掙扎的犯人,忽而笑了笑,看向白星憐,問道:“白小姐,可認識這個犯人?”
白星憐抬起雙眸,微微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瞿嘉言繼續解釋道:“此人乃是荒洪州言家的私軍,現在出現在這裡,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白星憐當然知道。
正如白星漸所說,目前亞洋大陸內受認可的正規靈術軍團只有海岸的御外軍、各州的駐地軍和神武州的常備軍,但除此之外,各地州長、靈術大家也會培養一些私軍,鞏固自己的勢力,包括此前楊禾州司家的僱傭軍也是,言白兩家也有各自府內的私軍,這種舊習延續了數百年,也算是大家都默許的潛規則了。
但隨著近些年中央府來對軍隊團體管制的加深,這種不被明面上承認地私人軍團的地位也是相當尷尬,被施加了諸多限制。平日裡他們若是都安安分分倒還好,可神武州作為中心區域,未經許可便私自進入,還為了追查言懷箋而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監察局怎麼可能不出手,沒因此直接裁撤了言家軍全員都算好的了。
白星憐也知道,瞿嘉言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認為她與此事有關,畢竟剛才這人可是衝著自己來的,相比也是認出了她的身份,希望她能看著言白兩家的面子上救他一馬吧。可這種時候,無論是她,還是白星漸,自然是要以自家利益為先,怎麼牽扯進去呢。
“此人既是違反了規定,那瞿大人依約抓捕刑訊便是了,但我對此事確實是不清楚,也不明白剛才大人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嗎?那就算了。”瞿嘉言轉過身,吐了吐舌頭,她當然知道白星憐不會這麼簡單就認了。只是,此事可沒那麼簡單,言家的諸多問題也已擺上檯面多年了,是時候該進行清算了。
瞿嘉言提起犯人便離開了,在白家兄妹冰冷的眼神注視下,李雲岫也拉著須無痕跟上前去。
李雲岫本來還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白星憐才對瞿嘉言也遷怒的,畢竟她也一直知道,白星憐根本瞧不上草根出身的自家。
但瞿嘉言卻否定了她的說法,擺擺手說道:“好早之前那位大小姐就和我不對付了,此前雖然因為兩位副官的原因,白副官看我也不太順眼,但白星憐卻是沒怎麼理過我。後面不知怎麼的,雖然她也不會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但就是像今天這樣,總是明裡暗裡給我不痛快,天知道我哪裡惹上她了。”
連當事人都不知道,李雲岫便更不知道了。他回頭看了眼那兩兄妹的背影,也若有所思。
完事後,李雲岫便前往第一健療院,今日約好了去殷遲那接受靈力加成的修煉,隨後還去看了看元希辰。
元希辰看到了李雲岫腰間露出半截的車票,便問道:“你是要準備去荒洪州了,對吧?”
李雲岫對此還很是驚奇:“你怎麼知道?”
“我聽須副院長說了,言姑娘和臧家公子的訂婚宴,你和那須無痕也會參加,對吧?”
李雲岫點點頭:“恩,我們只是沾嘉言姐的光才一起去的。”
當然,他們此行並非是為了參加一趟訂婚宴那麼簡單,而是有任務在身,但這種事,就確實不方便跟元希辰明說了。這時,李雲岫也注意到元希辰微微皺起了眉頭,對方似是欲言又止地樣子,她便問道:“希辰,這件事怎麼了?”
“啊,沒有,這當然是好事,你便開開心心去參加吧。”元希辰笑了笑,但心裡卻難掩一陣擔憂,卻不是為了訂婚宴本身,而是為了與李雲岫同行之人須無痕。
此前,他曾向蒼揚打聽關於須無痕的情報,他本無意探聽別人的隱私,只是,那須無痕卻讓他尤為擔心。
他在神武州也呆了多年,倒是知道須副院長有一義子,但此前卻一直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今年一出來,便以首名的身份加入監察局,還與李雲岫成為了搭檔。他與對方倒是交涉不多,但能明顯看出來,那須無痕與他周圍一眾同齡術師的氣場,完全不同,對方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的秘密,這樣的人偏偏和李雲岫組成了搭檔,他自然是擔心的。而向蒼揚問到的結果,也讓他的擔心又深了幾分。
“岫兒,你覺得,那須無痕是怎麼樣的人?”
“恩,你也這麼問啊。怎麼說呢,他這人確實挺奇怪的,孤僻、不喜歡親近人、領地意識也強,對除了須伯伯之外的人都是滿身攻擊性,有時候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
“只是?”
李雲岫抬頭看了看窗外,笑了笑:“我覺得,他應該是能成為朋友的人。”
看著李雲岫的模樣,元希辰心下了然。既然與他相處最多的李雲岫都願意給予他那份信任,自己還能多說什麼呢,李雲岫雖不是會因道聽途說便人云亦云的人,但也不是涉世未深、心思稚嫩的小白兔。只是,也許是多年以來的習慣,元希辰總是免不了站在照顧者的角度,為李雲岫各種生活瑣事擔心。
臨行前,他交給了李雲岫一個香囊,內裝有能挽救術師瀕死狀態的療傷神藥丹溪丸,便當做是他此行送給對方的一個踐行禮物了。
喜歡靈世傳之逐光請大家收藏:()靈世傳之逐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