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須無痕最後遠遠看了一眼那間屋子,便轉身準備離去,卻突然看到迎面站著的李雲岫。
在此之前,須無痕完全沒發現對方的蹤跡,不由得讓他對這個看著普普通通的女子又警惕了起來。他反射性地便幾步後撤,離得老遠問道:“你要幹什麼?”
李雲岫很是無奈:“應該是我要問,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還是說,你剛才只是一直在跟著小龍?”
須無痕只是看著對方,沒有回答。
“龐老闆看著沒個正形,但人還是很靠譜的,小龍跟著他,雖不會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但總歸吃穿不會再愁,基本的是非觀也還是會教的。”
“我沒問你這些,不需要你多嘴。”
“是嗎?那你一直看著龐老闆的家幹什麼?”
須無痕並不理會,卻開始轉移話題了:“你剛才救我,算我欠你一次人情。說吧,要我幫你做什麼,能力範圍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便不會推辭。”
李雲岫不禁苦笑,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對方這是在跟他劃清界限呢。
她本也不願強人所難,但眼看對方這犟脾氣,李雲岫也不由得想使起壞來。
“什麼都可以?”
“只要不違背原則,殺人放火都可以。”
殺人放火都可以?那這人的原則到底還能在哪啊?
“也沒什麼,蕁兒、啊,就是我一個朋友三天後生辰宴,你陪我一起參加唄。”
須無痕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
其實,這也不算是李雲岫的心血來潮。
之前她便與龍蕁和須錦談起她在監察局的搭檔,須錦倒是在須家大宅也算見過面,多少也知道這個不苟言笑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須無痕。倒是龍蕁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須無痕挺有興趣,她性子直爽,自是看不慣須無痕這種什麼都藏著掖著的人,幾次攛掇說要李雲岫把對方帶來,她要親自領會領會。
但李雲岫深知須無痕的心性,怎麼可能會願意去呢。這下須無痕自己開口了,她便也正好算圓了龍蕁的要求。
李雲岫是做了個順水人情,可須無痕這邊就迷惑了,他帶著滿腹的狐疑,眉頭緊皺地回到了須家大宅。
剛回到家,他便先去找了找了須遊鶴,這會兒言懷箋也前來找他。
這幾年,即使言懷箋體內的木系靈術已然很穩固了,但她依然還是會定期來找須遊鶴進行療養和檢查。
與言恆不同,溫柔耐心的須遊鶴總是能讓言懷箋收起了在外的刺,更加放鬆下來,她願意與這位沉穩智慧的老者分享自己的故事,也願意聆聽對方的教誨。在他身上,言懷箋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一直缺失的父愛。
須遊鶴見到須無痕,仍是笑著招呼他,並讓管家準備晚飯。言懷箋看著還有事與須遊鶴訴說,便仍沒有離開。
須無痕提及李雲岫對自己半強制的邀約,而聽到這件事,須遊鶴和言懷箋都不由得頓了頓。
“哈哈,這是件好事,”須遊鶴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卻仍是笑了笑,“你既然加入了監察局,與雲岫同組搭檔任務,自然是要多接觸、多瞭解對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