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雲岫站起身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她看向龍潛,對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啊,龍潛原來早就知道,卻還一直出手幫她,難怪言懷箋那麼生氣。
她當然知道有許多人忌憚她的原系靈術,質疑她的身份,但卻沒想到,象徵著最高權力的中央府竟然會以官方立場對她進行排斥、打壓。
李雲岫實在想不通,既然已將她無罪釋放,便是相信那原系靈術的清白,那為何又要讓其他術師與她劃清界限?如若對認定原系靈術有問題,無愧於心,為何又不直接昭告天下,卻要私下整這些操作?
這種曖昧的態度、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讓李雲岫對中央府的觀感發生了變化,她也在想,發出這種命令的人,到底是誰?蒼楓現在未返回神武州,那是首閣的長老們嗎?抑或是中央府眾人的一致意見?研修部的前輩們,對此又是怎麼看的?
李雲岫越來越覺得,阻礙自己前行的,早已不是什麼天資或對手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張名為偏見的無形巨網,正在不斷地將她向後拉扯。
“夠了,懷箋!中央府下達的這個命令本就不合理,明明找不出原系靈術有問題的證據,卻還將雲岫排斥在外,我絕對不認同!”龍潛看了看李雲岫,滿眼都是心疼。
“阿潛,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你難道是要公開反對中央府嗎?”
“不然呢!”龍潛握緊了拳頭,“中央府怎麼了?!那些坐在桌前就指點江山的老頑固,只知道喊著大局為重、天下蒼生的大道理,這件事擺明就是他們錯了,為什麼不能反對?”
李雲岫攔下龍潛,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前輩,這早就跟是非對錯沒有多少關係了,原系靈術會被質疑反對,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就預料到嗎?現在。。。也沒什麼不一樣。”
是的,只不過是從普羅大眾的私下議論變成了有據可依的正當敵對罷了。
“李雲岫,我今天來只是來提醒你這件事,你怎麼選擇是你的問題,但你別忘了,你的任何選擇都會給你身邊的人也帶來影響。”言懷箋一步一步走上前,“阿潛可是隸屬靈軍的御外軍戰士,現在卻為了你要與世界為敵。還有須副院長,我剛才才知道,你這些天是寄宿在他家,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對了,還有須遊鶴。
以他須副院長的身份,肯定也早就收到了命令,卻還是選擇收留了自己,甚至,沒讓自己聽到一點外面的風聲。也不知道,他到底頂了多大的壓力,後面又會不會受到責罰。
一念及此,李雲岫更覺自己虧欠他太多了。
“胡說八道,就你們這些小心眼的才看不起原系靈術,別扯上全世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清脆悅耳的聲音,李雲岫再熟悉不過了。
她轉過頭,看著當年那個嬌俏的小姑娘,如今長得更加清秀可人,就是那張厲害的嘴,似乎依舊沒變。如今她正叉著腰,站在山坡上,昂首怒視著言懷箋。
“小錦。。。”不知為何,李雲岫有種想哭的衝動。
須錦向李雲岫調皮地拋了個媚眼,然後拉起李雲岫的手:“什麼都別說了,跟我來!”
還沒等李雲岫反應過來,須錦拉著李雲岫便跑了起來。
言懷箋看到這景象,想上前阻止:“須錦,你回來!靈學院也是禁止讓李雲岫入內的,你這是在幹什麼?!”
“什麼?我不知道啊,又沒通知到我,肯定是你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