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宴席間人數眾多,觥籌交錯,但言懷箋這擲地有聲的話依舊激起了眾人的注意。
同來的靈學院的術師們,紛紛瞥向言懷箋註視著的方向,皺著眉頭竊竊私語。而與李雲岫朝夕相處的御外軍們卻對這話尤為生氣,紛紛停下酒杯看著那目中無人的女子。
龍潛也是一臉驚愕,正想起身言語,卻被旁邊的一隻手攔了下來。只見原本還在招惹安諾媛的馬衝站了出來,嬉笑著打圓場:“小女娃,你倒是很敢說啊。只是,你不過初來海岸沒幾天,就這麼不明就裡地對我們評頭論足,怕是有些唐突了吧。”
言懷箋倒也不害怕,繼續回懟:“馬隊長倒是挺會轉移矛盾,我言語唐突或許確是禮數不周,但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那來路不明的靈術嗎?如若你們問心無愧,為何不敢當著我們的面把事情說清楚!”
“啪!”一聲巨響使得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的安諾媛,不敢言語。
“這就是今年即將走出學院、肩負術師之名立世的術師的模樣嗎?!”
言懷箋倒是沒繼續回應。
她是聽說過安諾媛的,畢竟是能在戰況兇險的海岸留守、還整得一席隊長之位的女將,想必定是內心堅毅、實力強勁的,她對這樣的女子也是心生嚮往和尊敬的。只是,為何素來從不拉幫結派站隊的安諾媛,今天偏偏要為李雲岫說話。
憑什麼?!
最後站出來和稀泥的是土系總總教官管賢,也是他們這次海岸觀摩的帶隊之人。
其實他之前倒一直也在觀望著形勢。
初來海岸,他其實也察覺到不大對勁了。
憑他豐富的經驗,他能感覺到這海岸明明有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但偏生沒法透過靈力探查辨明那力量的來源,甚至細細品來,反倒像中似有若無的感覺。
對那些個年輕的學徒們,可能是會察覺不到,但管賢卻不會。
可他也明白,別說御外軍的術師們都身經百戰,這幾個月還有宗炎統領親自鎮守,不至於沒發現這異常。除非這件事是他們早就默許的。
而御外軍們唯一的異常,便是那李雲岫了。直到聽說了言懷箋和李雲岫的衝突,他才突然意識到,五六年前,靈學院便有名資質極差的木系新生,初入學便被遊寅下了最後通牒,最終也沒能透過考核而離開了靈學院。
現在,這人卻偏偏來到了海岸,這內中到底有什麼故事,管賢也想知道,便由著言懷箋去了。
言懷箋還在土系的時候,他便一直關注著這個倔強的女子,他知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更別說,身為御外軍之首的宗炎都沒出面制止,想來應該也還在可控範圍內的。
但到底不能讓場面鬧太難看,否則只怕寒了這些浴血奮戰保衛大陸的御外軍們的心,他看著差不多,便也出面調和了。
“各位隊長們,懷箋素來嫉惡如仇、心直口快,今日在那麼多人面前,確是唐突了。管賢在此替她向各位抱歉了。”
陶定希看了眼旁邊的宗炎,也站出來主持局面:“我們也都是年輕人過來的,少不經事,常常盯著眼前的二三事一葉障目。也是反覆在現實中錘鍊打磨,才能得以看清這個世界。”
“陶隊長說的是。懷箋心裡也是很尊敬各位隊長的,這次不過也是出於關心罷了。畢竟海岸的安全可關係到全亞洋大陸百姓的福祉安康,不得不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