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塵埃落定,主營帳內,宗炎和眾隊長圍站在桌前。
他抬頭問道:“你們怎麼看?”
馬衝率先發話:“嘿嘿嘿你們怎麼都這種表情啊!這不是很好嘛,之前一直說那小女娃的原系靈力除了防禦根本沒啥用,她一個人跑來這海岸,也正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問題也解決了,對我們打異獸也是大大的幫助,沒啥不好吧。”
“嘖,所以說腦子簡單的人就只會看到這麼膚淺的東西!”安諾媛白了一眼,馬衝也不生氣,還撒著嬌上前安撫,就是他那表情實在惹人惱好吧,主要是惹安諾媛惱。
陶定希清咳了一聲,把話題拉回正軌:“馬衝,這種時候就別插科打諢了,雲岫靈術的發展,也許已經越來越不受我們所掌控了。畢竟,誰能想到,那原系靈術,竟還能出現能直接使異獸靈力消弭的作用?簡直就像以水滅火,以廕庇日,直接凌駕於所有靈力之上的能量。剛才那場戰鬥,她只展現了對異獸靈力的作用,可如若繼續發展,對其他靈系,會不會也有這般作用呢?”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現在基礎薄弱,對靈術的掌控還不見得成熟,但再過幾年,她徹底掌握了這門靈術之後,怕是會成為唯一能無條件剋制所有各系靈術的人吶!”安諾媛看了眼營帳外,嘆了口氣。
馬衝繼續道:“我明白你們的顧慮,但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啊。你看,咱其他將士們對這事兒可高興的很,畢竟剛才那危機關頭,也是她靠著她的力量,一舉結束了戰鬥。某種程度上,可是救了咱統領的命啊,是吧?”
宗炎並未回應馬衝的挑眉,倒是看向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伏逸恆,問道:“之前她一直在你手下修行,你覺得她怎麼樣?”
但伏逸恆並未回答。
全場似乎也就此陷入了沉默。
宗炎垂下眼去。
說實話,對李雲岫,比起陶定希和安諾媛的警惕和畏懼,他更多的是擔心和憂慮。
在上次拜祭幸瑜時,他便看出了,即使經歷了那麼多,李雲岫的內心卻依然澄澈、淨透。她看人看事有自己的原則,善於共情,更能理解他人。但這般單純的心境,卻偏偏擔上了如此沉重的原系之力。目前在海岸,他們仍能庇護她一時,可她終歸是要回去。
未來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不只是宗炎,李雲岫也隱隱對自己剛覺醒的這能力有些不安。
她躲開來向她祝賀的將士了,好歹是找到了個僻靜的角落,重新整理下思緒。
現在看來,原系靈術的修行模式,她大概也能看出些頭緒了。
最初級的能力是最簡單的防禦,包括能能他人攻擊無效化,第二級是更高階的防禦,透過生成屏障阻隔外面靈力的屏障之力,隨著修行的加深,還能不斷擴充套件屏障的範圍。而再往上一級。。。
便是她一直所求的攻擊之力了!
當時她是看到龍潛身陷囹圄,情急之下使出來的,就感覺一股力量從自己的手中呼嘯而出,宛如一把彎刀直衝異獸。那股極盡濃縮的靈力毫無阻力地穿過異獸,而一直叫囂著的異獸突然地便像脫了力般倒下去。空氣中瞬間消失殆盡的魔系靈力反而讓李雲岫感到了另外一種畏懼自己的這股力量,也許遠比她所想象得要更強大、更可怖。
她顛來倒去看著自己的右手,絲毫沒發現在後面看著她那絞盡腦汁模樣偷笑的龍潛:“你怎麼像在看不是自己的手一樣?”
“我現在還真的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我的手了。。。”李雲岫擠出了個勉強的苦笑,不知為何好像還有點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