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殷家大門,元希辰就拉了拉李雲岫,小聲說道:“我知道殷遲,他絕不是農民口中那樣的人,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我知道,可是現在我們又能怎麼辦呢?”李雲岫也很是苦惱,“看那位家主的樣子,根本是不願意讓我們外人插手這事。”
兩人在附近徘徊著,進退兩難之際,正好碰見了也在閒逛的殷言。
他見兩人面色凝重,便上前詢問,從而得知了今晨發生的事情。
李雲岫倒吸了一口氣,說道:“三師兄,你都不知道,我們當時真的完全嚇傻了,動都不敢動。不過,那殷家家主也確實挺出人意料的,明明昨天招呼我們的時候,還很熱情,像個普通的鄰居大叔一樣,可剛才卻能毫不留情地在大庭廣眾下扇了殷遲一耳光。怎麼說也是他外甥,還以為他總該給他留點面子呢。”
但剛說完,李雲岫覺不免覺得不合適了。她差點都忘了,這殷家家主,可是殷言的親生父親啊,自己在他面前說這話未免也太無禮了。
但殷言反而沒啥意見,只是笑著摸摸李雲岫的頭,讓她別介意,並解釋道:“我昨天可跟你說了,父親這個人,遠沒有他表面那麼樸實敦厚。畢竟,能從當年那場繼承人爭奪戰勝出,想也不是泛泛之輩。我倒不是想批評他什麼,只是,到底跟我氣場不合吧,這也是義無反顧從那個家裡跑出來的原因。”
聽完殷言的話,三人陷入一陣沉默,似乎都在思考著不同的問題。
正在李雲岫想聽聽兩人關於接下來行動的意見,他們正巧看到了一行人走過是金田一家。
金老太狀況似乎稍微好了點,能在金田兩夫婦攙扶下慢慢走著了,夫婦倆的臉色看著也稍微和緩了些。
元希辰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前,其他兩人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元希辰接過勁力不足的賈幽兒的手,幫忙攙扶金老太,然後對三人笑道:“看起來,老太太的樣子似乎是好些了,真是萬幸啊。”
金田看了他兩眼,便想起來了,頓時又皺起了眉:“我記得你,剛才在殷家,你也在旁邊看著呢,是吧?你也是殷家人?嘖,都沒一個好東西!”
元希辰笑了笑:“我是昨天來殷家做客的,剛才忘了跟您介紹了,我叫元希辰,來自楊禾州。”
而似乎是聽到元希辰並非是殷家人,金田的語氣也沒那麼衝了,再加上元希辰一直笑著臉,還幫忙攙扶他母親,給他留了個好印象,金田慢慢地便跟元希辰聊開來了。
據他所說,剛才在元希辰走後,殷遲就被殷思謙遣人帶下去,說是家法伺候,後面也沒再出現過了。
而殷思謙則派遣他的大女兒給金老太醫治,聽金田介紹,大致就是最簡單療傷方法。
經過治療後,金老太的出血確實止住了,臉色也慢慢好轉。
殷思謙親自把三人送到門口,還大張旗鼓地又跟圍觀的路人宣揚了一遍這事,略去金老太具體的病情部分,著重強調的是殷遲的過失和他女兒的妙手回春。
金田看母親病情好轉,也同意不再追究,便出來了。
“金先生,我們從外面來,不太瞭解,還請你別見怪。只是,剛才聽你一直都說,殷家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可是,我們昨天在街上逛的時候,看大家對殷家的風評還是很不錯的。能冒昧問一句,為何你對殷家抱有那麼大敵意嗎?”
聽到元希辰的問話,金田冷笑了一聲,道:“風評不錯?那可不,住在濡霖州城區的這些有錢人,大多都是有醫系血統,當然是備受重視,衣食住行都享受最好的,對殷家可不得好話說盡嘛。可你只要往外圍走,看看那些外系術師、看看我們沒有靈根的普通人,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就知道了,我們怎麼可能對他有好話說!吶,你身後那小哥,看著也是我們本地人,我說得不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