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遊寅不由分說地便把李雲岫拉向了大樓那邊。
李雲岫被動地跟著遊寅走去,在對方的力量和靈力壓制下,完全無法反抗。她仍陷在一片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
芮嘉惠要幫符檸擔下這次事件的責任,而且,要離開靈學院了?!
雖然按元希辰的說法來看,能放棄教官的職位回去好好休養,對她百利而無一害。但,怎麼著也不該是以這樣狼狽的收場啊!揹著這樣的原因下臺,學院裡的學生們會怎麼看她?其他教官們又會怎麼看她?在楊禾州的同鄉們又會怎麼看她?更別說,言家如果知道了言懷箋因她而受傷,又會怎麼來問責?
李雲岫不敢細想。
遊寅也不敢細想。正因此,她才對李雲岫的隱瞞頗感煩躁和憤怒。
他把李雲岫帶到木系大樓門口,確認她並有打算屈從後,竟施術生出數枝粗壯的藤條把她固定在大樓的牆壁上。
李雲岫回過神來,想要掙脫,但卻感到纏繞著自己的藤條越束越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從高處望著地面上的遊寅,在黑夜中朝她投來的眼神冷漠得好似數九寒冬,如瘮人的寒氣席捲全身。
遊寅站在正門口,就這麼盯著她:“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符檸的下落,我便什麼時候放你下來。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還是說,你希望到時候,讓所有人都來圍觀一下,好好看看你是怎麼為‘好友’兩肋插刀的優秀事蹟?!”
李雲岫明白了,遊寅似乎是打算就這麼跟她拼到底了。而且,憑他總教官的實力,他要真想對付自己,怎麼可能讓輕易逃脫開呢。更何況,還說自己這樣做是為“好友”兩肋插刀?這可不就是在諷刺自己嗎。他就算與6班沒有太多交集,怎麼著也能看得出來,平日裡自己跟符檸的關係並不算太好吧。
其實,李雲岫也有點被自己嚇到了。到現在,她其實還是很討厭符檸和司若妍,她們經常任性妄為,不懂得尊重別人,對靈術和訓練也不上心,這樣的兩個人,跟自己絕對不是一路的。
所以,這一次,她不是因為把她們看成朋友才包庇她們,而是,她希望這件事的雙方不管是芮嘉惠,還是符檸,都能在以平等的姿態解決她們的心結,而不是因為外力的壓迫。但是,在遊寅看來,自己的舉動似乎只是狂妄的幼稚之舉呢。
李雲岫放棄了掙扎,任憑那藤條束縛著自己,這樣好像也還舒服了一點。。。
開什麼玩笑!一點都不舒服。
初冬的後半夜可不是鬧著玩的,本就空曠的郊外地帶,不僅氣溫極低,還颳起冷冽的寒風,體感溫度直降零度以下。更別說匆匆出門的李雲岫,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衫,本就怕冷,這會更是冷得瑟瑟發抖,接連打著好幾個噴嚏。
但遊寅完全沒有鬆手的打算,依舊冷漠地看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就這麼互相對峙著。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降臨,一絲暖意溫暖了李雲岫的同時,各系的大樓也陸陸續續地有早起的學生出來了。他們經過這邊的時候,紛紛對被藤條固定在大樓牆壁上的李雲岫側目而視,議論紛紛。但當他們看到旁邊的遊寅時,想起這位堪稱學院內最冷酷而嚴厲的教官,便也不敢多加阻撓,看向李雲岫的目光裡都帶著點同情的意味。
因為現在還是冬季拉練的時候,大部分班級的課程都相對自由,因而有不少好事的學生還直接在旁邊圍觀了起來。
儘管李雲岫控制自己儘量不去看腳下眾人的目光,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仍是不斷地傳進她的耳朵,她羞愧地簡直想直接挖個洞鑽進去。
但面對這幅景象,她依舊沒有鬆口。
也不知過了過久,打破兩人對峙局面的,是從木系大樓裡走出來的須錦。
她的腿傷終於好的差不多了,健療院也批准她回來宿舍這邊休息了。但當她看到樓外處於輿論焦點的李雲岫之後,不免又驚又氣。她猶豫半晌,最終還是走向遊寅,詢問懲罰李雲岫的緣由。聽了對方的闡述後,她一臉震驚地叫道:“不是,總教官,你為什麼非得說岫岫她知道符檸的下落啊!她們本來就關係不好,就算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而且,就算知道,你也不能這麼對她啊,她又沒做錯什麼,你這是不是有點濫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