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言懷箋一副恨恨然,卻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符檸不覺更加幸災樂禍。她捋了捋頭髮,不緊不慢地掏出一副精緻的手帕輕擦著嘴角,說道:“你也太心急了吧。難得這山上風景還不錯,怎麼滿腦子都在想這些事兒。”
“行了,符檸,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你說知道秦家的事,我是萬不可能跟你們這種人組隊的。這裡也沒別人,少假惺惺了,開啟天窗說亮話吧。”說著,言懷箋臉色一沉,陰冷地望著她,“還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拿這個理由來誑我的?”
那眼神,彷彿就像在警告符檸,如果她說不出有用的訊息,言懷箋肯定不會放過她。符檸不由得心頭一顫,原本還因為言懷箋的態度有些生氣,現在愣是生生被那氣勢逼得冷靜了少許。
她清了清嗓子,裝著鎮定的樣子:“誰、誰說我不知道的,少瞧不起人了。你那玉佩我早見過,是我們楊禾州原本挺有名的一個木匠世家的,還來過我們家裡呢。”
“她。。。是楊禾州的?”
“你說的‘她’是誰啊?”符檸眼角一挑,問道“不是說你們那言、白兩家都最喜歡關起門來,不理外面俗事的嗎?怎麼,跟我們州的平民都還有交往啊?”
“與你無關,趕緊告訴我那個秦家的事!”
言懷箋突然大聲的一句,符檸整個兒嚇了一大跳,她撫著胸口,頗為怨念地白了她一眼:“說就說,什麼求人的態度,真的是!”
是啊,要不是看言懷箋整天盯著那玉佩發呆,想借此找到這個人的把柄,符檸也不會提出和她組隊的想法!當然,這些碎碎念,符檸也並沒有說出口。
她拿起水壺,抿了一小口,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你怎麼會跟秦家扯上關係。他們吧,早些年一直繼承祖傳的木匠工藝,名聲還是很不錯的,作為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來說,生活也算有聲有色了。不過,嘖嘖,家門不幸哦!十四年前,他們這一代已經嫁人的大女兒,莫名其妙跟別的男子私奔,跑了,再也沒回來。小女兒後面也為了找她姐姐,離開了楊禾州,家裡就留下個不務正業、好吃懶做的大少爺,這幾年也是完全荒廢了祖業,再加上他們他們女兒紅杏出牆的破事,秦家,名聲早就臭了。”
聽完符檸的講述,言懷箋顫抖著拿起了腰間的玉佩,腦袋裡好像“嗡”地一聲炸開了,瞳孔一陣陣地渙散,緊咬著下唇,久久沒有回話。
另外兩人看著她異樣的反應,也很是不解。
司若妍湊近言懷箋的耳邊,小聲問道:“檸檸,你說,這個秦家到底跟言懷箋有什麼關係啊?看她那表情,看來也是不簡單的樣子。”
“誰知道呢,”符檸一臉的眉飛色舞,“誒,說不定是她父親跟那兩姐妹有一腿呢!我跟你說啊,這種門閥家族裡最多這種狗血的事了,嘻嘻。。。”
“喂!你說的那姐妹,她們叫什麼?”言懷箋突然喊道。
突如其來的質問把兩人嚇得一愣一愣的,符檸舔了下嘴唇,略有點心虛地說:“幾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我那麼關注她們幹什麼。。。好像都是花的名字吧,水仙和。。。木槿。喂,言懷箋,秦家這一代也沒幾個人了,你的玉佩到底是誰給你的?”
言懷箋背過身去,微微仰著頭,沒有回答。
符檸兩人自討沒趣,便也不再理她,繼續吃著她們的精美午餐。
此後的拉練過程中,言懷箋也沒再說過話,甚至於都沒有正臉看過那兩人。
而且,她也不再一味地遷就兩人的速度,而是一個人衝在前頭。
符檸兩人,平時就沒好好鍛鍊,體力完全跟不上,只能在後面又叫又罵。
言懷箋偶爾也會停下來等一下兩人,但待她們趕上便馬上又加速往前衝去。既是不想看她們的正臉,也是不想她們看到自己的正臉。
最後結束這場拉鋸奔跑的是午後那場突如襲來的暴雨,本來言懷箋還在繼續趕路,似乎打算冒雨行進。但雨勢過大,甚至出現了小型的泥石流,她也只能就近找地方躲避。
過了好半天,全身溼透的符檸和司若妍也大喘著粗氣跟了上來,渾身溼透,原本一塵不染的衣服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沾上了很多細碎的雜草和汙泥。